季椽就不一样了,他是学校最优秀的学生,年纪又小,一看就不是会参与打架的类型,还被曾骉用书砸了。季建国赶来时没有一个劲骂学校,李书兰还是本校老师,也没见季椽跟妈妈闹着要把谁怎样。
不像曾骉的家长,一来就嚷嚷着要把打他儿子的学生退学。
开玩笑呢,宋冀宁和季椽可是全校唯一上过电视的学生,在外头比校长都有名声,学校哪舍得让他们退学。而且他们也问过,最先打人的是曾骉,宋冀宁是为了保护季椽才打的,虽然行为过激,但出发点没错。
如果是十几年后,校长和老师还得给曾骉的家长赔礼道歉,可惜现在是允许老师打学生的年代,老师威严甚重,校长绷起脸说要给曾骉退学,曾骉家长立即不敢闹了。
最后曾骉和宋冀宁都以记过处份了事。
季椽嘛,身为受害者,当然以安抚为主,学校特意给他放了一天假。
季椽本身没什么事,并不觉得需要休养,然而家里不同意他上学,他就干脆在家陪着爷爷,顺便利用休息时间给小宋哥继续编写习题。
小宋哥最大的问题是初一初二的基础没打好,所以现在以复习基础为主,离中考不远,他必须在一个月内将基础补上来,然后在最后一个多月全力冲刺初三课程。
所以这段时间,不只季椽辛苦,小宋哥比他更辛苦。
“缘缘,别写了,来吃香瓜。”季老根切好了香瓜,端着盘子放到桌上,见乖孙子放下笔开始吃瓜,笑眯眯的拿着大蒲扇给他扇凉。
虽然家里有电风扇,但他还是更喜欢用大蒲扇。
等到季椽吃完一片香瓜,他才问:“缘缘,你这是帮宋冀宁写的?”
见季椽点头,季老根皱着眉不解:“我听书兰的意思,你是为了要和宋冀宁那小子上同一间学校?”
他不怎么识字,也不知道学校作业是怎样,只是最近宝贝孙子每天写作业到很晚,后来又听儿媳说,她这是为了给宋冀宁补习。否则以宋冀宁的成绩,可能考不上重点高中,而季椽必须读重点高中。
季椽疑惑:“爷爷想问什么?”
“我就奇怪,你为什么非得跟宋冀宁读同一间学校,还那么辛苦帮他补习。”季老根主要心疼孙子:“他爱读哪儿就读哪儿,关你什么事,你顾好自己就行了,你比他小5岁呢!”
季椽没办法解释未来的老师与自己的关系。
宋冀宁之于他,是恩人,是父亲,是人生导师,没有宋冀宁,季椽已经死了,就算没死,也顶多只是千百人中普普通通的上班族,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所有人都觉得他对宋冀宁好,他却觉得还不够。
不过是一些初中练习题,哪里比得上老师教导给他的知识?
然而这些感情无法向任何人解释,季椽只是坐正了身体,认真的看着爷爷,认真的说:“爷爷,我想和小宋哥一起读书,跟他在一起我才能安心,小宋哥是为了陪我才那么努力的。所以不是我在帮小宋哥,是小宋哥在帮我。”
季老根没想到孙子会这么说,他惊愕的问:“缘缘你就那么喜欢宋冀宁,非得要跟他在一起?”
季椽认真点头:“嗯,喜欢,一定要在一起。”
总觉得这么说好像有点不对,但好像又没什么不对。
祖孙俩想了想,都没发现有哪儿不对,便搁开不提。季老根拍拍膝盖,叹了口气:“行吧,你自己这么说了,爷爷也不多话。书兰那边,我再帮你劝劝……她说宋冀宁不可能考上重点高中,要是到时候不让你们一起……你也别怪你妈,她是为你好。”
季椽笑着答应:“我明白,不过爷爷放心,小宋哥一定能考上的。”
不知道季老根怎么劝的李书兰夫妇,第二天早晨宋冀宁再来接季椽时,居然难得的不再受季家冷眼。他还以为经过前天打架的事,季家恐怕会更讨厌他呢!
“冀宁来了,吃过早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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