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额头不知不觉挂上了汗,有些眩晕地回头看他:“江策?”
“不能漫无目的地跑。”江策觉得他状况不对,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抬手按了下他的额头。
霍言愣了一下,他的手掌冰冷,冻得他一个激灵。
被物理冷静下来之后,他眨了下眼,用力捏紧了老太太的轮椅扶手,呼出一口气说:“……我没事。”
“现在怎么办?”
陶医生矮身躲过飞来的板砖,拍了拍头上沾上的泥土:“得找个地方避难。”
“再顺着他们走,但时候我们就脱不了身了。”他有些无奈,“我们先走其他路,还是……”
霍言忽然灵光一闪,问老太太:“这里有什么地方,是不让一般人去的?”
老太太现在似乎已经从热血上头的状况里恢复过来了,她有些惧怕地看着周围的人群,背部紧贴着身后的轮椅,双手合十不知道在向谁祈祷。
但听见“神明”的话,她还是努力打起精神四处张望,然后指向避难所中心的独栋小洋楼:“那里!”
她不太确定地补充,“那是所长的住处,肯定不让我们接近……”
“去那里。”江策不再迟疑。
他想先把老太太放下,但这样的状况里,似乎哪里都称不上安全,只能带着她一起。
霍言深吸一口气:“早知道把李荆山带上了。”
“什么?”江策有些意外。
“这样不用自己扯着嗓子喊。”霍言小声嘀咕,他刚刚从情绪旋涡里脱身,这回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
他轻轻朝江策眨了下眼,“被人群推着走,不如我们引着人群走,对吧?”
“神嘛。”霍言回忆了一下法涅斯的模样,吐出一口气,低声念叨,“我也能装一下的。”
霍言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他眼里带上些奇异的悲悯。
“住手。”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足够轮椅上的老太太听见。
她一怔,赶紧大声呼喊:“住手!神明说住手!”
“不要再打了,真是的阿曼达!都说了住手!”
这句话像滴入湖面的水滴一样泛起涟漪扩散,很快,信众们疑惑地停下了手,面面相觑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神明!”举着骨杖的祭司惶恐地呼喊,“我们的敌人还没有倒下,他们拿着枪,只是暂时伪装弱小,我们要让他们偿还代价!”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他似乎很擅长调动情绪,周围人起了小小的骚动,显然有不少人赞同他的说法。
“那是你的愿望,不是我的愿望,也不是他的愿望。”霍言推着老太太往前走,越过停驻在原地的众人,维持着专注的神情,手心微微沁出汗水。
他一直很擅长隐藏自己,融入环境,模仿周围人的习惯,混入族群。
——那可是他唯一从母巢满分毕业的学科。
但他现在要模仿的不是一个具体的人,是符合众人想象的神明,是实际上不存在的人。
他是阴差阳错套上了身份的假神明,现在,他要主动伪装,真正地引导他们。
人是群居动物,也是社会动物,浪潮裹挟下,他们会跟着众人行动,会为了合群,被引领向同一个方向。
动物可以被驯服,人也可以。
“借着人数众多欺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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