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这个老婆子下半辈子该如何是好啊,你前脚才一走,你那好儿子就这样对待我!我这一只脚都要踏入鬼门关了,没料到临终前还到了被你儿子扫地出门的地步啊!”
霍跃对老太太的哭喊无动于衷。
老太太觉得哭得不够悲惨,又拽着本就脸色苍白虚弱,吓得直不起身子的霍湘菲哭骂。
骂得狠了,霍湘菲实在受不住,直直晕倒了去。
邓氏惊呼一声,扑上去抱着霍湘菲喊。
几道尖叫声实在吵得人耳朵生疼,霍跃皱眉,喊来几个下人将这三人都带了下去。
待三房只剩霍申后,霍跃只冷静看着他,语重心长道:“三弟,霍家到我们这一代,人丁稀少不说,兄弟感情也不亲近,兄长也实在没那个精力再维持着一副表面的和谐。自我接管霍家以来,我霍跃自认为待你们三房不薄。可我的多番忍让与照拂却换来我的女儿受到如此欺负,这让我如何能原谅你们?”
“所幸棠棠救回了一条性命,看在你我做过多年兄弟的份上,我可以不把菲丫头送进官府,但霍家也容不下三房了。”
“关于你们三房该得到的一切,我霍跃一分也不会少给你们,但今后——你们也休想再与我有任何来往,生意上也莫要妄想。”
说罢,他转过身,背对霍申:“好自为之吧。”
霍申听完这番话,满脑子都是生意上再也不能沾他长房的好处,登时犹如天塌。
天知道,他私下在外欠了多少债务,这些年就一直靠着拆东墙补西墙混过来的。
若是没了长房的接济,他们三房今后该如何过活啊!
霍申怎么都不肯接受,哭着爬过去求霍跃收回成命。
但霍湘菲这次是踩到霍跃最无法忍受之处,平常小姑娘家之间的拌嘴争吵也就罢了,她竟然狠心到想要了棠棠的命。
霍跃这回说什么对三房也不会心软。
澄华堂内中年男人鬼哭狼嚎的声音来回起伏,吵得沈从霜耳朵难受,她站起身对霍跃道:“夫君,我先去看看棠棠。”
霍跃颔首。
望着沈从霜的背影,霍申忽然想起了什么,泪流满面愤恨地指责霍跃:“大哥,我不懂!棠丫头并非你的亲生骨肉,为何你要为了一个外人而与我这个亲生弟弟斩断关联?”
这番话一字不漏进了沈从霜的耳里,她脚步一顿,便再没表示什么,直接出了澄华堂。
霍跃面色诧异:“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是听二哥无意中说漏嘴的,沈氏是大哥的续弦,但她嫁给大哥当时便已经带了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过来不是吗?而大哥回扬州后却隐瞒了这件事,还让棠丫头进了我们霍家的族谱!”
霍申气骂不止:“她凭什么?身上没有我们霍家血液的孽种,凭什么成为霍家人?大哥为了一个外人竟然要把自家的兄弟赶出去?大哥,你良心上可过得去?”
霍跃脸色铁青怒斥一句:“这霍家如今是我当家做主,她身上有谁的血,都不妨碍她是我的女儿,倒是三弟——”
他语调一转:“你在外头欠的那些巨债,若是他们知道你跟我再也毫无关系,你觉得他们还会再给你时间通融通融吗?”
霍申吓得后退一步,“大哥……你吓唬我?”
霍跃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早已大失所望,冷声道:“是不是吓唬,你自己可以看着决定,不过三弟这些年私底下做的那些生意,哪些来路渠道不干净,我心里一直很清楚。这么多年,念在父亲的面子上,我都一再容忍,甚至还会帮你擦屁股,但此刻,你们一家人这样的嘴脸倒让我彻底明白了,我今日做的决定无比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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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闹一番,三房从澄华堂消失后瞬间也清净不少,霍跃叹了一口气坐下。
一直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霍致走上前给父亲斟了一杯茶,“爹爹,话说太多了,口渴了罢。”
霍跃接茶盏的手轻晃,抬眸瞪他:“你这小子,又在看为父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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