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的痕迹。”
霍汐棠将药方接过,垂目看了下,上面写的药名她并不清楚作用,可问题是……
她忽然有些不敢问出口了。
为何先生会比她自己还要熟悉她身子的情况?她天生肌肤特殊敏感,若是磕磕碰碰便会容易留下印记,重则十天半个月都无法消散。
被带进云雾山那次,肩膀撞出的瘀伤至今尚存,就连前两日灵泉寺之后,腰间和脚踝还隐隐留着几道痕迹。
右腿的轻微不适,大抵是铐了那条铁链的缘故。可先生却问也没问,便知她身体的近况。
夜色有些深了,起先的磅礴大雨逐渐转小。
蒙蒙细雨倾泻。
燕湛睨了眼霍汐棠愁眉蹙额的样子,心底浮起浅薄的笑意。
小姑娘这会怕是怎么都想不明白,他如何那样了解她。
上辈子,他每每解开铁链后,她的右腿脚踝都会有两日有轻微的疼痛感,起先她并未提及,若非他敏锐察觉后逼迫出来,恐怕她还一直将他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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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霍汐棠早早回了碧清院歇息后,月上中天时,燕湛隐入暗中,从霍府高墙跃出。
距离霍府几百米远的一座宅院。
顾显等了许久,就见燕湛阔步行来,他站起身行礼,“见过陛下。”
燕湛解下玄色披风递给一侧的明松,问道:“朕要你们找的东西可有眉目了?”
顾显道:“回陛下,宁世子来信说估摸是找着了,但……”他欲言又止,道:“宁世子信上所言还是不大确定,因陛下要找的东西,那实在过于普通了。”
仅仅一株平平无奇的草。
陛下画下来的图纸,他们看过后实在没觉得哪里特殊了。
燕湛黑眸冷冽,吩咐道:“明松,即刻备马连夜回京,朕要亲自过目。”
明松拱手应下,转身出去。
顾显诧异,上前几步追问:“这般匆忙?陛下不是说留在扬州还有正事?”
那滕王余党还未完全剿灭干净,陛下昨日还说大抵是还要在扬州多留几日,这好端端的怎又变卦了。
燕湛眼神微移,朝霍府方向望去。
要不了多久棠棠也会去长安,他若久留在此反而坏事。
并且,长安他实在太久未回,恐怕还有不少事等他亲自去处理。
“顾显。”燕湛嗓音沉冷。
“臣在。”
“你就不必同朕回京了,定国公如今正在赶来扬州的途中,过几日你便随你父亲一道回京复命。”
顾显眼眸颤动,他正想同陛下说此事,没料到陛下早已得知他父亲要来扬州的消息。
思及如今陛下的行踪不能暴露,顾显沉着领命,目送燕湛离去。
陛下自在扬州失踪一阵时日后,便多番做出让他无法理解的事,譬如隐瞒身份借住在那霍府,譬如不知从何挖到滕王的秘事,又譬如让他们找一株平平无奇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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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正浓,细雨缥缈,碧清院内虫鸣阵阵。
乌云密布的夜空,弯月隐匿云层,屋内漆黑得不见一丝光亮,榻上少女双眼紧闭,纤长的眼睫轻微颤动,显然又陷入了痛苦的梦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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