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湛手肘撑在软榻上,支起身子这样耐人寻味地凝视霍汐棠。
她从方才起便一直侧过身子有意不看他,以为抱着狸奴便能当他不存在,当做方才的事并没发生么?
她还是一如既往地会忍耐,只是不知这兔子急了何时才能咬人?
他倒是有些手痒了。
那灼热的目光实在烫人得很,霍汐棠眼睫扑扇,不安地抚摸狸奴的身体。
空气仿佛凝固,除了偶尔的几声喵呜,偌大的寝殿并无任何声响。
最终还是霍汐棠受不住这种让她喘不过气的注视,将怀里的狸奴放下来,嗫嚅道:“陛下,时辰不早我该回去了。”
燕湛颔首,也没勉强多留她,吩咐李拾勤带她出去。
霍汐棠心里微微诧异,也无多言,福了福身子便要告退。
要出了紫宸宫时,眼神无意间扫到临窗边上摆着一颗琉璃盆栽。霍汐棠忽然想起,好似那次在御辇看到陛下把玩的盆栽便是眼前这颗。
出了宫殿,李拾勤带她往一条隐秘的通道出去。
霍汐棠还是没忍住好奇,问:“李总管可知陛下寝殿里养的那颗盆栽是何物?”
李拾勤看她一眼,心想也就这位主子敢向他打听陛下的事,若是换成别人打听圣意决然是死罪难逃。
但李拾勤到底是多年追随陛下,虽然目前还是没摸清陛下究竟想做什么,但陛下对这个姑娘是毫无底线的宠爱及忍让,他自是看的出来。
那颗盆栽也是大半个月前陛下从扬州回来后便自己亲自养殖的,当时他本以为应当是与玉憬园里养的那些草一样,养着便养着,兴许只是陛下突然兴起的爱好罢了。
但没料到这颗盆栽倒是特殊得很,竟能养在陛下的身旁,目前虽说什么都没养出来,但陛下每晚还会拨弄一下盯着玩,看起来很是爱惜。
“回霍姑娘的话,那可是一株海棠花。”
霍汐棠蹙眉,海棠花不是一般长在海棠树上么?陛下养什么不好,怎么还要养一株海棠在自己的寝宫。
瞅着这姑娘像是没想明白。
李拾勤也叹了一口气,这是个不开窍的,也难为他们陛下有心,乐意陪这姑娘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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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拾勤避开众人耳目将霍汐棠送回了芙香殿后就返了回来。
燕湛正在批阅奏折,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问:“她回去那会时辰不早了,芙香殿可有备膳?”
李拾勤答话,“陛下大可安心,芙香殿已被奴婢尽数换上咱们的人了,定能好好伺候霍姑娘。”
他淡笑一声,左手拂过宽袖,朱笔沾墨快速落下,“不,你不知道,那丫头现在估计也没甚么食欲。但若是不吃饭,夜里也一准会饿得睡不着。”
李拾勤琢磨着,陛下您是那姑娘的父亲吗?人家生父都没管自己闺女用膳的问题,就陛下生怕人姑娘饿着了。
随后便听陛下说了句,“吩咐芙香殿的宫人准备竹笋鸡块、鸡丝肉粥和虾仁清炒藕片,以及清润些的百合甜汤和芙蓉花饼呈上去。”
芙香殿内,霍汐棠沐浴后便无精打采,今日一整天对她来说实在发生了很多事,先去了母亲生她的道观,与兄长把话说开……
原来兄长并未不相信阿娘,那日在霍府也是因为误会,倘若阿娘知道了真相,定会欢喜的。看来她不能再住在宫里了,明日便请太后娘娘的懿旨回国公府一趟,也方便给阿娘传信告知她这件事。
“顾姑娘,晚膳备好了。”
今日一整天就没怎么歇下来过,霍汐棠实在没那力气用膳,她本就不贪食,心觉得只一顿不吃也饿不死,遂有气无力道:“撤下去吧,夜深了我想先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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