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燕舜那毛头小子倒是别无二致,在心上人面前都是出奇的愚蠢,手段堪称稚嫩至极。
少年那点小心思一下被燕湛看穿,眼见这二人聊的不亦乐乎,燕湛反而身姿随意地倚了下来,单手支着侧脸躺下,饶有兴致听着二人交谈。
他也挺好奇棠棠幼时是如何调皮的模样,去田地里玩泥巴,小河中凫水,爬高树摘果子这种事她竟是都做过。
燕湛眉宇微蹙,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
为何无论是燕舜还是眼前这小子,他们都曾见过棠棠幼时的一面?他眼神落在盛修然身上,只觉得这张脸愈发的碍眼。
霍汐棠笑道:“我记得,你当初因为摘果子输给我还哭鼻子了!”
盛修然一愣,顿时脸也红了起来,“你怎么别的不记得,我出糗的事倒是记得那般清楚?”遂又低声笑了笑:“幼时霍致还说我与你性子极其合得来,日后指不定……”
盛修然一句话尚未说话,后面几个字因为眼前的画面,顿时卡在嗓子眼发不出去了。
只见方才还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这会儿直接躺在了毛毯上,头顺势枕在霍汐棠的大腿处,脸颊是直接面朝霍汐棠的小腹,这般的躺姿。
霍汐棠也被燕湛忽然的举动惹得有些慌张无措,她的双手顿时都不知道要如何放了,只能红着脸小声问:“哥哥……你怎么了?”
燕湛轻轻地嗯了声,阖着眼将霍汐棠的右手覆在自己的侧脸上,语气有几分低落:“兴许是有些晕船,妹妹借哥哥躺一会儿,可好?”
好什么好呀,哪家哥哥妹妹会这样躺大腿?
霍汐棠窘迫极了,可躺在她腿上的人现在又不方便推开,而他又像是完全不觉得有何不妥,反而还右臂勾缠上了她的腰肢。
“妹妹继续聊,哥哥就躺一会儿,不必担心哥哥。”
盛修然两条浓长的眉都皱成了一条,是他太过于封建了?还是长安就是这样开放?兄妹之间竟能做出这样亲密的事?
霍汐棠抿了抿唇,两颊微红,故作自然地对盛修然道:“我哥哥他晕船,今日是为了陪我游湖才来的,此时想必是实在不舒服了。”
盛修然虚虚一笑。
“是,是吗?令兄……还真是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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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的顾显,莫名觉得心里有些乱跳地厉害,总觉得后脑勺有些发凉。
殷华婉见他坐着浑身不自在,便体贴道:“汐元,你若是不习惯坐马车,便可去骑马,不必陪我的。”
顾显回了神,直视着前头的车门,眼神都没往殷华婉身上看。
“不必,我是许久没坐马车了,倒也可以趁此机会躲躲懒。”
殷华婉见他端坐着一副极其紧绷着的状态,抿唇偷笑了起来。
车厢内静默了半晌,还是顾显实在受不住身旁那极力压下的笑声,没忍住侧过脸问:“夫人在笑什么?”
殷华婉拿帕子捂住嘴唇,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瞧汐元这样,倒不像是躲懒。”
坐在马车里对他这样的常年舞刀弄枪的人来说,兴许还是受罪呢。
他今日会选择坐进马车,大抵也是方才从英国公府出来时,她的二姐,也就是如今的永昌侯夫人有意无意讽刺她今晚没带定国公来,拿不得夫君看重这事来讽刺她。
那句话当时就被顾显听见了,他丝毫不给永昌侯夫人的面子,直接上前将她撞开,然后亲自扶着殷华婉上了马车,离开之际还丢了一句话给永昌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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