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严是聪明人,看出了刘华明的怀疑,顺水推舟,主动邀请。
——
此时的沈诉诉正在自己的小院里修剪花木。
她嫌刺绣女工费眼睛,唯一的爱好就是花艺,在府中种植了许多漂亮草木。
她手下正在照顾的植物茎叶茂盛,只生出了一点小花苞。
就快到这绣球花的花期了,她格外上心。
沈诉诉小心翼翼地将花盆里的杂草除净,身后跟着她的小满替她将草木碎屑收拾干净。
与昨夜的惊险相比,今天白日的气氛倒是宁静和谐。
沈诉诉院里的侍女清明踩着小碎步,奔了过来,对沈诉诉报告道。
“小姐,您带回来的那名男子醒了。”
“醒了?”沈诉诉在花木丛中懒懒抬眼。
在午后阳光的映照下,她的长睫如扇,肌肤莹白如雪,双眸清透妩媚。
若她不说话,很容易就能勾人魂魄,但她偏偏就要张口。
“那就把我院里最差的伙食,对,就是馒头,塞几个给他吃,噎死他。”沈诉诉恶狠狠道。
她是真心实意想要折磨他。
但那男子从京城一路逃难而来,艰险落魄,好几日都没进食。
现在沈诉诉让他吃些东西,简直是雪中送炭。
“带我去看那个……顾什么。”沈诉诉叫上小满,往偏院走去。
沈诉诉偏院的厢房布置简单,内外由一屏风相隔,屏风上绘着墨竹图案,清新风雅。
她自己对生活质量要求高,就连偏院也雅致。
屋里燃着檀香,合着雨后的明净空气,吹得人心境开阔。
但不论心境如何开阔,“顾什么”是再也想不起来自己叫什么了。
顾什么吃了点沈府侍女送上来的馒头——味道很好,暄软可口,主要能解饥饿。
他的墨发披散在肩头,原本凌厉的薄唇泛着白,显然是伤还未好。
俊逸的眉牢牢锁着,他凛冽黑眸之中,露出一丝迷茫。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竟忘了自己从何处来,也不知自己的身份了。
顾什么只记得自己在晕过去之前,在黑暗的密林里沈诉诉模糊的面部轮廓。
她那张脸生得实在是太好,令人记忆深刻,一双含嗔带怒的眸子如雨夜里不合时宜的星子。
此时,沈诉诉气冲冲走来,那夜里所见的最后一张脸出现在白日里。
沈诉诉只恨自己昨晚骂他的时候他晕过去了,没能被他被人听见。
她挽起袖子,指着他的脑袋,气鼓鼓说道:“登徒子,你还敢醒过来!”
顾什么抬眸,与沈诉诉对视一眼,他虽然忘了自己昨夜杀了很多人,但那煞气未散。
他眸子里锐利的光让沈诉诉吓得气势软了一点。
沈诉诉骂他,他倒是好脾气,只沉声问道:“昨夜,是姑娘救了我?”
“救你,本小姐怎么可能会救你?”沈诉诉感觉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
“你犯了事,我将你带回府中责罚。”
顾什么低眸,看了眼自己被换好的干净衣裳。
他感觉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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