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声音低低闷闷的,心情大概很复杂。
“大胆想象,小心求证。这句话我常说——”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我懂的,岳哥。”福抿了抿唇,他们都是在这一行干了很多年的人,做过才知万事难啊。
在重案组,一个团队没有好的引导者,那探案就比登天还难。
B组之前破案率就不错,那是因为之前岳哥就是这样好的引导者。当案子的线索断了的时候,他能找到新的线头,引导着大家继续前进。
也因此,他们这几个人遇到难案子时,哪怕半个月、一个月都还没破,也仍心存希望,便是因为有岳哥在,多少有点信心在的。
A组之所以那么难,常有悬案,整队垂头丧气的将未结案归档,那种无奈,也源于游沙展再努力,那份灵气没有就是没有。
这世上的不公和罪恶,需要不一样的正义人才。
“你记不记得你当初选择回到警队时的样子?”方镇岳转头朝福微笑。
“……”福低头扯了扯唇角。那时候啊,离开警队,又回来,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觉得自己是个武松一样的勇士。
“你看小十一,像不像当初的你?”方镇岳拍拍福的肩膀,“酒醉后大哭着痛诉当警察的苦和自己为当警察放弃的一切,但无论我问你几次,你都大声答要当警察。”
福抬头再次看向家怡,小女警应该是很怕的,也很难受,会不开心。可红着眼眶,哑着嗓子,不也还是在带着法证科的同事们采证。明明是个小姑娘,现在离开犯罪现场去警车上等大家,谁也不会说她什么。
是啊,这么苦,却仍咬牙不下火线。
“某种程度上,她还是享受这个舞台的吧。”福苦笑。
原来他们都是一类人。
多少有点叛逆在身上的啊。
好好一个人,偏偏要进警队重案组,牲口一样奔波耕作。
……
早上出发,回到警署时已经下午了,大家都没什么胃口,在警署对面简单吃几口,总觉得菜发苦,肉发酸,于是都草草饱肚就折返警署继续工作。
登记所有化验单、所有化验员开始加班加点忙碌化验。
法医部解剖室一下摆出6具尸体,一具凶手兼受害者佘晶晶,另外5具受害者挨个拍照给各个警署从失踪人口中做筛选,以及送公共关系科修图后发放给合作的报业,寻亲属来认尸。
然后挨个做死亡时间等判断,幸好许多死亡信息无可疑,倒不必做太深入的解剖。
探员们则紧锣密鼓的将所有现下已确定的证物罗列,然后捋逻辑,将整个凶杀过程按时间线重现:
佘晶晶在抢夺情人Cho的战役中输给Cho的妻子,之后怀恨在心,对于自己的失败无法接受,在与周建国发生不正当关系时,杀了周建国。
因为是第一次杀人,没有准备,所以选择了抛尸。
第一次杀人后,她得到某种变态的快感,开始考虑继续杀下去的同时,对Cho的仇恨也被变态的满足感替代,跟Cho恢复了情人关系。
至于她有没有想过杀Cho,已经无可考证。
她之后杀死的5个人,都是跟她联系很弱的人,或者酒吧遇到的、或者是常在同一家店吃早茶的。显然佘晶晶十分聪明,有一定的反侦察思维,也因为她的这些寻找猎物的谨慎方式,导致虽然这些人有报失踪,却始终没寻到她身上。
而她没有对Cho等身边与她有仇怨、有竞争关系的人下手,可能也是因为担心被警察查到身上。毕竟尸体就在她家里摆着,她不能不谨慎。
这是个聪明人,也是个狠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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