祟步出红色乐场,确定四周无人,踏上街巷,才挺胸抬头不再畏缩。
大家有的两两作伴,有的形单影只,依次离开砵兰街,向周围四散。
凌晨五点多时,砵兰街边一处旧楼社区中,穿黑衣戴黑帽、将黑色围巾拉至鼻子上方的瘦长人影闪出一栋楼门,在持续不断的低频轰隆声和雨歇后清晨特有的清幽杂响中,快速逃离。
直至走出这一方社区,行至街道上,人影才撑起雨伞,摘掉自己沾了些许血迹的胶皮手套,丢入被雨水浸泡着的垃圾桶。
胶皮手套滚卷在一叠叠报纸中,血水迅速被雨水稀释,渗向其他垃圾和旧报纸,染红了报上刊登的神勇警探照片。
逐渐地,更多雨水流进垃圾桶,又悄无生息将这些血水冲刷。
手套彻底被冲净,报纸也逐渐褪去艳色,恢复泛黄泅湿的暗色。
……
……
东方鱼肚白,清晨暴雨收敛,只剩毛毛细雨。
窗沿滴滴答答落雨声,居民区住户倒水、烹饪等生活响动,以及偶尔吵闹的犬吠和人声,将整座城扰醒。
今天休假结束,家怡穿上三福哥送的雨衣套装,搭配防水防滑运动鞋,一路跑步上班。
剪短发后,她整个人的气质都更清爽了。
少了些柔软,多了点英气和率真。包裹严实的跑在路上,身形修长,动作利落,难辨雌雄。
台风天过后的街道上,好多环卫人员在忙碌。清理积水、通下水道、扫走被暴雨打落的树叶,在车流过剩的车道,也有交通警察在雨天维持秩序。
家怡甚至还看到一位小少年,顶着黄色浴帽,在滑脚的马路扶老婆婆过斑马线。
感动得一塌糊涂时,她听到行至人行道上的小少年对老婆婆说:“婆婆,我晚上想吃鱼,你做给我吃好不好啊?”
老婆婆答:“阿明喜欢吃,当然好哇。”
哦,原来是亲婆孙。
雨帽下的家怡忍俊不禁,原地休息几秒,又继续慢跑前行。
临近油麻地警署时,路边有一棵树的树枝被台风吹断。两位年轻人正帮忙将树枝搬到一边,家怡也上前搭了把手。
跑到警署时,她心情变得格外好,不仅因为运动使人分泌多巴胺,也因为路上看到的可爱画面,和自己做好事帮到人后的自我满足。
……
经过半个月的修养,方镇岳的伤已经好得八九不离十。
这段时间全港治安转好,重案组都变得难得清闲。没有大案的时候就查旧案,捋逻辑、重做化验、勘察和走访,总之不需要捉凶,大家都轻松很多。
大清早起床后,他在家里别墅步向庭院的台阶处上下往复蛙跳100次,开车到警署后又去健身室做单臂引体向上30个,仰卧起坐50个,满身大汗却酣畅淋漓,步出健身室转向男性更衣室时,正对上同样满头大汗的易家怡。
两个人汗津津碰头,方镇岳立即驻足不再向前,离老远朝她点头,怕自己酸到她。
家怡抹一把汗,笑吟吟唤一声‘方sir,早’后,拐进女更衣室,去里面的冲水区洗澡。
努力拉开距离、充满防备的方镇岳,这才舒口气,拐向隔壁的男性更衣室。
走了两步忽然又顿住:诶?小十一好像剪了短发诶!
……
……
男人八婆起来,可以让最爱八卦的女人都甘拜下风。
家怡洗洗清爽,吹干头发,换上白色运动衣裤套装,走回B组办公室后,立即被刘嘉明几人围住。
“哇!十一姐剪短发了!好帅啊!”嘉明夸赞的嚷嚷:“我也想理短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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