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下。
之前几年慢慢爬起来,重新做回探员,越来越好的人生好像只是命运一时的疏忽和施舍。现如今,命运又将矛头针对了他,那些施舍也将被拿回。
“你们之间没有其他对话吗?”邱素珊继续问。
九叔摇头,当时跑得喘气都难,哪还能讲话。他只喊“站住!警察!”就已经耗费掉全部体力,实在没办法喊出更多什么了。
“好,如果有想起什么,请立即上报。”邱素珊吐出一口气。
“Madam……”九叔抬起头。
“什么?”邱素珊肃着张脸,抬眸望来。
“……”九叔尴尬笑笑,摇摇头。无论想说的是什么,都被他咽回了肚子。
这一晚九叔不能回家了,按照流程走,他作为嫌疑人要在警署呆满24小时。
铁屋子铁床铁栅栏,方镇岳专门叮嘱押留处给九叔多拿一床被褥,没有露面给九叔看到,便又匆匆离开。
回到B组办公室时,邱素珊正在等方镇岳。
她将口供放在桌上,目光盯着他,“每次你不想当恶人了,就让我出面。”
方镇岳虚弱笑笑,拉过边上椅子坐下,显得苦恼又无力。
“你相信九叔吗?”邱素珊抱胸问他。
警署谁都知道,细明害九叔有多惨。
曾经好好一名热血警探,□□磨掉希望,终于丢开那些最炽烈的东西,当警署朝九晚五是一份工而已。慢慢也老去,慢慢也不再提起曾经,只待退休。
九叔心底里一定恨透了细明,恨透这个提供假消息的线人,磨灭了一个人的梦,带走了这个人对他人原本的信任。
对于这种导致自己一生被改变的仇人,会生出怎样的情绪,引发怎样的行为,谁也说不好。
邱素珊不敢相信九叔的无辜,也不敢不信。
她看着方镇岳,仿佛希望对方给自己一个答案。
方镇岳抬起头,对上邱素珊的眼睛,轻轻笑道:“我相信九叔。”
“……”邱素珊抿了抿唇,“相信到哪种程度?相信那个人是细明?相信九叔完全没有碰过细明?”
方镇岳没有说话,只咬着后槽牙,支棱起宽颌,使这张英俊面容变得更加棱角分明,坚毅又冷肃。
邱素珊轻轻叹一口气,“那就一样一样去证明吧。”
如果无法证明九叔的清白,别说退休时80倍当月工资的廉政基金了,就连能不能顺利退休,都是两码事。
走出B组办公室前,邱素珊又回头:“法医部那边的化验单,我会压一下。过了24小时,等九叔回家,化验单才会出结果。”
“谢谢madam。”方镇岳站起身,送她出门。
“不用谢我,证明你的想法吧。”大家都希望九叔是清白的,她也如此啊。
……
家怡和Gary重新对三位目击证人进行了问询,三人的口供基本与初审美什么差别。
当送三人离开时,Gary对赵志成道别,家怡与赵志成对视着,却绷着面孔抿着唇,没有开口。
赵志成似乎明白了家怡的反应是为什么,他挑衅般挑起一边嘴角,歪着脑袋吊儿郎当的笑着问:“怎样啊,madam?”
家怡直视赵志成的背影,待对方拐出警署,她才磨着牙道:“早晚让你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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