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几秒,喝了口水,同时仔细观察了Tannen的表情。
发现他只是皱着眉一边做笔记,一边思索她的话,没有露出嗤之以鼻的表情,家怡总算放下心来。
于是继续道:
“接着,还有一项非常可靠的证据,可以证明我对凶手的人格特征描绘无误。
“那就是死者赵东生的尸体。
“一个人,爱谷晓岚两年,为她痴迷到被赵东生刺激后,要为了爱人杀掉赵东生。凶手必然是揣着非常强烈的嫉妒和仇恨而杀人的。
“但赵东生尸体上呢,除了必要的搏斗伤和致命伤外,没有其他任何报复性的伤痕。
“如果凶手是T督察所描述的那般,必然会对赵东生的尸体进行报复性破坏,这也符合《犯罪心理学》这本书第九章中,提到的关于‘有强烈施暴倾向的’‘脾气暴躁的’‘为情杀人者’的凶杀侧写。
“可是这样的一个凶手,怎么可能冷静地克制住自己的施暴欲,只做杀人、埋尸这样的必要工作,其他任何多余行为都无?”
九叔坐直身体,欣慰点头。不错,足够邪门的十一又回来了。
在了解死者这件事上,外国留学回来的人,也没能打败家怡啊。
Tannen却皱着眉摇头道:
“《犯罪心理学》第九章吗?这样就断章取义了,你说的章节中提及的理性、极端克制型杀人者,往往会在杀人前有饮酒等行为,以此提高自己的勇气,降低恐惧,但这个凶手是开车带赵东生离开施勳道6号别墅的,车辙显示轿车开得很平稳,没有酒后驾驶痕迹。”
Tannen又看向易家怡写在白板上的关于凶手职业一项,反驳道:
“如果凶手是的士司机,又怎么能饮酒呢?”
据他所知,香江酒驾查得很严的。
家怡抿唇笑道:“凶手是否酒驾,我们谁都不知道。暂时不能排除凶手的确在杀人前饮酒的可能性,你驳倒我的理论可站不稳哦,T sir.”
Tannen面颊不自觉微微发起烧,沉默了一会儿,他干脆示意易家怡继续:
“第二点未婚我们没有异议,那第三点呢?”
“No,sir.”
家怡摇头,纠正T督察并不严谨的表述。
“第二点是有点异议的。
“一个极度克制的人,是有可能拥有看似正常的婚恋关系的。
“我之所以仍认为他未婚,跟T督察的思路不同。我的论调是,一个拥有婚姻的人,没有时间实施对谷晓岚的长期、密集的跟踪行动。但短期的恋爱关系,还是有可能的。”
家怡说罢,才指向第三点:
“我之所以认为他40岁,高于T督察认定的年龄,是因为凶手的那封情书。”
“情书?”Tannen没懂。
家怡得出凶手的年龄区间,当然是根据中区警署法医官Rick哥所做的判断。
但不能告诉大家说自己是看到了凶手,然后问法医官长那样的人大概多大岁数嘛。
所以为了给自己的话找到坚实理论依据,家怡煞费苦心寻找,最终在情书上发现了蛛丝马迹。
她还在昨天半夜想到从情书上挖点线索时,将情书的复印件传真给警队字迹鉴定专家,对方效率极高地在今天早上回传真,为她出具了非常详细的报告:
【1、笔者所用情书纸张为草雪宣信笺纸张,许多卖文具的铺面皆有售;
2、笔者字体大,笔划只张不弛,显示其具有自负的特质。笔划棱角分明,则显示他霸道强势,报复心重,占有欲强。
3、笔者书写谷晓岚名字时,笔触明显转柔,显示他对收信者的情感是珍重而深厚的。
4、笔者有较严重倒下笔的书写习惯,可能未经过正规的书写学习和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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