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很好。”在下一个红灯路口,方镇岳单臂握着方向盘,缓慢松开油门,缓慢踩下刹车,发动机吵闹声变小后,他转头认真与她对方,给与认可。
今夜气温很舒服。
春意在夜色里,悄悄潜入这座小港城,暖了街巷和海湾。
下车时虽然并不会觉得很冷,方镇岳还是递了条小空调被给她。
家怡将之抖开,围起来恰巧可以裹好全身,暖烘烘的连海风也吹不透。
“岳哥好体贴啊,连被子都准备了。”她无心底戳向方镇岳敏感细腻的‘青年心’。
“……”别扭地撇开视线,他干巴巴道:“有时会睡在车里,就随车带了条被子。”
“……哦。”家怡嗅了嗅被子,明明味道是全新的,样子也是全新的。
但这次她没有戳破岳哥的掩饰,而是拉高被子藏起笑容。
将自己裹成个粽子,她跟方镇岳走向沙滩。
选了个避风又开阔的干净处,方镇岳将野餐垫铺在地上,保温杯放在头顶。他们便躺在野餐垫上,仰头看天。
星空万里,银河尽收眼底。
人总是匆忙忙行走在这世上,看到的不脚前挡路的石头,就是金灿灿的黄金路标,难有这样的视角。什么世俗会牵绊你的东西都看不到,只有无垠广阔的远方。
耳边海浪声、风声,淹没车马声,人世间招惹你的东西都消失。巨浪磅礴冲击石桥墩子,这大自然的声音也冲击耳膜。
心中澎湃的只有海,眼中宁静的只有天。
她的世界忽然变得好开阔。
“岳哥,多谢你。”家怡觉得安然,轻轻叹气。
身边却没有回应,转头才发现男人双眼阖着,浓长睫毛随着平缓的呼吸轻颤,胸膛起伏的节奏完全同频。
他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于是四周又多了一种声音,他人安睡时和缓呼吸的声音。
……
方镇岳从甜梦中醒转,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他连忙道歉,发窘地坐在海边,时不时转头问她自己有没有打呼。
家怡反复发誓说真的没有打呼,他脸上窘迫的神情才消减。
家怡忍俊不禁,他于是又不放心:
“真的没打呼吗?”
“真的没有,哈哈哈……”收敛的笑声终于变成大笑。
方镇岳脸一红,看着她笑了几秒,忽然也忍不住笑起来。
在海边吹够了海风,两人终于返程。
快到她旺角租处时,方镇岳才开口:
“明天早点来吧,不确定上午还是下午,应该会有个紧急会议。”
“什么事啊?”
“最近深水埗出的灭门案,已经被判定为与新界北连环灭门案,凶手是一人。已知的第一桩案子在3个月前,至今未破,凶手不仅持续作案,还逐渐逼近人口密集区。现在全港上下都在为此事恐慌和焦心,警队可能会成立专案组。”
方镇岳放缓车速,继续道:
“Ta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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