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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呢?”Tannen走出姚青田母亲家门后,心里仍在惦念‘真相’:
“为什么姚青田会笃信母亲杀死父亲呢?”
“姚青田父亲出轨,后来车祸死了,两件事情相距很近,街坊邻居们难免讨论,一些不负责任的人因此联想出些狗血剧情,甚至断定了是真相,信誓旦旦传播:是姚太太杀死了出轨的老公,还将之做成卤猪排卖给客人吃。
“许多人是没有判别真相能力的,看其他人说的那么肯定似的,当然就信了。真的会去求证的人有多少呢?谁会对真相负责呢?不过是茶余饭后的一个乐子罢了。
“但那时候姚青田还小,孩子的大脑未发育完全,本来就会将梦境和自己的想象当成真的,常常到长大后仍无法分辨。
“我就有许多儿时的记忆,至今不敢确定到底是真正发生过,还是仅仅我想象出来、或梦到而已。
“姚青田大概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将这些话当成了真的。”
“……啊!是的,小孩子的大脑未发育好,是的,我读过这类科学文献。”Tannen一下想起来,立即点头称是。
九叔和梁书乐也凑近来听易家怡的分析,梁书乐更是习惯性地掏出他的本子。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觉得家里吃的肉是父亲的肉。社会对他的道德教育,使他觉得这样做是不对的,但他太小了,没有力量反抗这一切,又因为母亲脾气坏,问也不敢问……人在遭遇痛苦时,会自我劝解。
“比如当你伤害了别人,做了某些损害他人利益的事时,不想受道德谴责,你就会倾向于找理由解释自己的行为,绞尽脑汁找到证明自己没有做错的论调,一旦找到了自我认同的角度,你就会坚信这个角度是绝对正确客观的。进而认为自己没有伤害他人、没有损害他人利益,终于不再愧疚、不再自责……就这样,你完全忘记了寻找‘论调’证明自己的过程,并百分百相信自己找到的这些理由是绝对真实的!”
家怡又想了一会儿,才继续道:
“姚青田找来说服自己心安理得吃‘父亲的肉’的论调,大概就是‘父亲是有罪的,吃掉有罪之人的肉,不是干坏事,是在净化这个人的罪恶和灵魂’。”
“原来如此!”梁书乐忍不住停下笔,大声道。
Tannen盯梁书乐一眼,示意对方不要打断易家怡的话。
“另一层,姚青田相信是母亲杀死了父亲,同样的,年幼的他依赖母亲的照顾和养育,爱她又怕她,所以自洽认为‘母亲杀死父亲是正确的’‘母亲绝对没有错’‘母亲是好人,所以我爱她是应该的’‘母亲是对的,所以我继续跟着母亲生活,是没有错的,我并不懦弱’‘母亲在惩罚恶人’‘母亲是伟大的、正义的、强大的’……”
家怡转头看向表情严肃过头的Tannen道:
“我也只是猜测。”
“你继续。”Tannen用力点头,显然在他看来,易家怡的猜测非常有道理,甚至超出了他的预想和知识边界。
心里一边想着自己果然要更深入地去学习心理学,一边眼神更专注地看着易家怡,等她继续宣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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