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断通讯。
“你怎么了?”陆赫忽然回家了,担忧地走过来。
他正好看到贝缪尔怒气冲冲地点着香烟,从鼻孔里喷出来的烟气好像一对獠牙。缺乏色素的皮肤蜡白地吓人,双手都气得指节发红了。
贝缪尔打开冰箱,捧了一大玻璃杯混合菠萝汁,汽水加冰块的快乐也许有稍稍纾解的作用。
他闭上双眼,一屁股倒在安乐椅里,手脚像海星似的摊开,两条腿架在椅子扶手上,火气让他的脊椎骨上半部都在僵硬发疼。
“怎么了小露?”陆赫将手盖在他的额头上,柔声问着,“又发烧了吗?”
“啪”!
贝缪尔挥起手背打了一下,匀称有力的双腿也蹬了过去,一脚踹到他的腰窝,蛮横无理极了。
“没有不舒服就好。”陆赫稍微后退了一些,对这没有晴雨表的脾气习以为常,将贝缪尔乱扔在各处的踏扁了的纸杯、几块弯曲的牛奶瓶碎玻璃捡起来,看着他压抑的双唇和两只冷漠的眼睛,好一会才说,“晚上一起吃饭吧,想吃什么?”
这些忽如其来的态度剧变,像是极地的一场暴风,把贝缪尔连人带心刮得大乱。
他是一个死刑犯,本该独自跳下罪恶的渊薮,可是幸福的碧空上隐隐约约的爱情星斗,又甜蜜地让他束手无策,心里浮现出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堕落念头,忍不住就想倒在意中人的怀里,贴着他的耳朵说一整夜的甜言软语,那种想入非非的由衷喜悦令人深恐。
“不可以,我晚上有约会。”还是理智最终更胜一筹,贝缪尔昂着头,小女孩一样骄纵淘气的神态,“或者你求求我,我或许可以给你插个队,第九百九十九号Alpha男士。”
他故意将那一串数字拖得很长,然后放松了姿态,垂下的手掌慢条斯理地展开,让大腿的根部下侧一直露到睡裤开叉处,似乎是口红还没卸干净,他的下唇也泛着奇特的红光。他做出最擅演出的卖弄风情模样,像一个轻贱可鄙小娼妇,试图以此使陆赫在嫌恶中退缩。
“好。”陆赫的思考时间短得出奇,坦然自在地坐近了一些,全神贯注地望着懒散的贝缪尔,“其他人改天再说吧。”
贝缪尔起初瞪大眼睛惊讶地盯着他,咬在嘴里的自来水笔帽断成半截,他从没见过陆赫在这方面的强硬态度。
他在大脑中疯狂猎取语汇,带着晕头晕脑的惊慌失措,站起来要转身走掉。
“所以,现在可以邀请你陪陪我吗?”陆赫拉住了他的手腕,用微微仰视的姿态,稍含柔情地笑着看他,“今天是我生日。”
第24章 旋暖金炉薰蕙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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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作息颠倒,贝缪尔感觉自己水肿得像个猪头。于是,兜帽口罩鸭舌帽刷刷齐活,奶油乳色的冬服填充着饱满的棉花,像一坨圆滚滚的正方体吐司,暖和地让陆赫大感满意。
“等一下,计划有变。”陆赫紧盯手机皱眉,“我有个大学同学今天从国外回来了,他们说正好我过生日,不如一起聚一次。”
贝缪尔猛地警觉,女明星的自我修养立刻上线:“什么?几个人?在哪吃?性别?”
他本来将前额的碎发扎成了一个小揪揪,像苹果的梗那样立在脑袋上,闻言之后,立刻用力扯散了橡皮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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