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外充满灵感的受苦人,匹配不上你金色的爱情。”是罗曼,很精准地报出了他们现在的位置,“第九红林大街一百三十三号的路况并不良好,希望你的驾驶经过严格的推敲与审慎的思量,并不像今夜那位轻贱可鄙的先生一样无顾后果。另,想到诱人的你很快逃离我的目光,我的心疼痛无比。”
贝缪尔随便歪了歪嘴,算是微笑打招呼,抓紧方向盘,打了一个急转弯,驶入快车道:“不至于吧,大度一点。”
“凝视着这般美貌,人世最美中之最美的翘楚,我怎能不动感情,而我火热的心无法包罗万象,只是怀着想要对你献殷勤的疯乱意愿。”罗曼微微笑了笑,他那里有沙沙的声音,像在某个精制的羊皮簿上写日记,“我其实热爱中国,它的政府悦于并善于包污藏垢,这片土地是一切完美犯罪的温床。”
江唯鹤听不懂这两人在传递什么摩斯编码,但他能听出罗曼的语气平静中带着一点轻愉,像是拿着好玩的逗猫响铃铛,用上等谷物饲喂他的小金丝雀,而贝缪尔的眼神是白霜般的河水在冰层下闪闪流淌,眉头上的一缕湿头发在抖动。
Omega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但演多了电影的江唯鹤共情能力不错,总暗暗觉得他伤心已极,内心好像拖着什么重轭那样沉,从他的眼睛里流出了无声的眼泪,那种哀思很明净。
“Please don’t…”最后,贝缪尔清澈的碧眼掀起水尘,他说出那个词的时候,嘴唇颤得像在遭受电刑,“I love you Daddy for all you do, but please, please don’t.”
挂了电话之后,江唯鹤伸手盖在他的手上:“怎么了,有什么事和我说说,都是朋友啊。”
心里绞起来的仇恨犹如紧紧盘起来的弹簧,蓄势待发着将冷酷的毒汁注入脏器。贝缪尔紧紧闭着眼,颤抖的睫毛像风骤雪乱中的纸房子:“不干你事。”
江唯鹤知趣地没再说话,他见过很多资本的玩物,对那种对话的形式熟之又熟。
可是贝缪尔的地位和能力摆在那,于情于理都不会是个被圈养的宠物。
疑点太多,好复杂,想来想去,他心里极不是滋味。
直到经过一个加油站,贝缪尔买了很多汉堡热狗,虎虎生风大吃一顿,江唯鹤才开口找话题:“你晚上没吃还是怎么?”
“你们毛子就是这样,年轻比谁都漂亮,结婚过两年就是发福大妈了,你别吧。”江唯鹤想逗他开心一点,故意嘲弄。
他其实记得贝缪尔混的哪个国家的血,但是他就感觉这个Omega多少得和战斗民族沾亲带故,很悍妇,就很熊。
贝缪尔的情绪似乎恢复一点,递给他一杯大可乐和一袋炸鸡:“那沙拉是人吃的吗?你不饿啊?”
“不敢吃。”眼看离到家没多少公里了,江唯鹤抓住一切调情的机会,笑着说,“不然脱衣服腹肌不好看了,而且有味道,一会你不给亲。”
贝缪尔的胃里可能有个水泵,吸入式机械进食中,没偏头看他,很淡的语气:“是不是给你搞一次,你以后能离我远点了?”
语不惊人死不休,让江唯鹤差点呛着,但仔细一想,其实据经验而言,倒也不能否认有那种可能性,于是战术喝水,半天没讲话。
“是搞一次就行还是想结婚?”贝缪尔像个心理医师,拷问得一点情趣没有,“哪一种,讲,想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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