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让物业来修电梯,我走不了楼梯。”朝梦思肩头上披着的皮草和天鹅绒眼看要滑落下来,她伸手扶了扶,望着弟弟,“你没有看过去年的新闻,是吗?”
《天鹅折翼!芭蕾技术魔术师的陨落》:今日,年仅二十六岁的舞蹈天才因舞台升降踏空不慎摔倒,双腿骨折,医生预测永难再回巅峰。
报道中回顾了她的舞蹈生涯,说她的身体条件并不是很出色,但是有着飞翔般的跳跃、天生的戏剧感,表演折射出了一种令人惊叹的神圣感。
贝缪尔一下子像被冰雹劈破了头:“怎么回事!”
“你不用管别的事情。”朝梦思指着娱乐台里江唯鹤的消息,保持着她高华雅淡的气质,“我以后都不能跳舞了,我会和他结婚,给菱菱一个家。所以麻烦你最近去照顾他,他的声带受伤很严重,不养好病就唱不了歌了。”
信息量过大,贝缪尔好半天才说:“姐,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之前和他闹过一些不愉快,你去照看他伤好得会比较快,这也是为了菱菱,不对吗?”朝梦思扭过头来看他,“还是说你们的关系真的和我想得一样复杂,你情感上不方便?”
贝缪尔潦草地点了两下头,就去洗澡了。
他把那条新闻翻来覆去地看,怎么没有早点知道呢?他的心悔得如像针穿,一时间倒把自己的万分苦痛忘到一边,赶忙让手下人去查哪里的接骨复原手术最好,他会出一笔让人无法拒绝的酬劳费。
在浴缸蒸腾的热气里,渐渐地,贝缪尔有种旅途中晃晃悠悠入睡的感觉,然后忽然听见楼上传来轰隆隆许多响声。
屋外肆虐的电光霍霍飞迸,窗帘被扯下来一大半,一连排的花瓶和雕塑都被摔成碎片。
是朝梦思在练舞,转体的时候落地有声,摔出去好长一段距离。
她太瘦了,只剩一副剔掉了肉的骨架,而江菱像一只小狗那样伏在她的脚边,默不作声。
贝缪尔立刻冲过去,要把她搀起来:“姐你不要灰心,我一定会让人给你治好。”
朝梦思却把他挥开,死气沉沉的眼睛没有看他,指甲深深地扣着地板:“爸和你妈已经死光了,这里也没有一个男人,你不用在我面前卖乖,你真的很恶心。”
“姐,你为什么总要这样?”贝缪尔悲从心来,“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亲姐姐。”
“亲姐姐?”朝梦思仿佛听到了普天下最滑稽的笑话,衣服上的金箔金片随之颤摇,“你是指勾引了我的父亲,让我的母亲上吊自杀的人的野种儿子,是我的亲弟弟吗?”
贝缪尔单膝跪下来陪着她,他不确定姐姐是家族精神病谱系中的哪一支,但能太理解这种情绪脱缰的状态了:“不是姐,你冷静一点,上一辈人的事情我们都说不准。已经过去好多年了,他们都不在了,只剩我们两了,我现在一个亲人也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我想对你好啊,姐。”
“对我好?”朝梦思仰头对着天花板笑了两声,伸出骷髅般细瘦的手指点了他两下,“你就是这么一直对我好的吗?”
“我真的不明白,贝尼,为什么从小到大你都在抢我的东西,想尽办法和我作对?如果不是你的出生,我的母亲不会被逼死,你的母亲阿蜜莉雅的结局是活该,明白吗?她就是一个娼妓!陆先生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就像你小时候总是捡我不要的玩具,是我不要的!江唯鹤…我不想提他,他昏迷的时候一直喊的是你的名字,你早知道了他是江菱的父亲,所以就这样报复我,对吗?”
“我不是,我没有,真的不是……”贝缪尔复读机一样否认,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句接着一句地紧缚起来了。
“好,你真的想对我好,让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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