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什么意思陆赫?”刑柯的眉头夹得很紧。他并不明白陆赫的内心想法,看似之前已经未雨绸缪,与Cain离婚,彻底撇清关系了,昨天又在刑讯室那副表现,现在这句话更让他分不清是敌是友。
“但是有一点,在检察机关正式向法院对其提起公诉以前,包括出庭审判阶段,依无罪推定的原则,除非经审判证明有罪确定,否则你无权称他为罪犯。”陆赫说,“这种权利你今天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你在做什么白日梦?”刑柯的笑容冻在嘴唇上,一股莫名的恐慌让他不能笑下去,“现在已经铁证如山了,他明天就会被枪决。”
“中国政府没有对他执行死刑的权利,甚至没有行使管辖权和制裁犯罪权。他的国籍已经更改了,引渡程序已经启动,我会在一个司法公开的国度为他出庭辩护。我会把当地警局和法院的联络方式发给你,你现在就可以委托检方了。”
“你以为换个地方能颠倒是非了?太异想天开了。”刑柯冷笑。
“我的理由很充足,无罪获释已成为可以预料的结局。我可以提前告诉你,你再决定是否有必要提起公诉,孤注一掷地做无谓的努力。”陆赫说。
“第一点要明确的事实是,他的属国的刑事案采用的定罪标准是‘超越合理怀疑’。简单而言,即宁可漏网一千,不可冤枉一人。具体而言,检方若要指控被告有罪,一定要提出确凿可信的证据取信陪审团,但我已经将你即将手握的证据分析过了,每一处都疑点重重,存在嫁祸嫌疑,呈庭证据无法令人信服。所以第一步,我会指出片面证言案情尚混淆,需要详加垂询再推敲。”
“第二,我想检方很难找出一位真正的、坦诚布公的受害人,因为没有一位权贵显要的Alpha愿意承认自己已经被转化成了Omega,那会让他们失去一切社会地位,甚至大众基本的尊重。世界各国,作伪证的检方都不稀见。”
“第三,该国的司法体系中所谓‘悬而未决的陪审团’,指只要十五名陪审员中只要有一人持有异议,就会出现‘死锁’现象,法院要重定开庭日期,控辩双方要重选陪审员听证和审案。基于案件的复杂性,我预估,这桩世纪审判少则会可以持续一年。”
“第四,该国刑事审判对公众开放,重大刑事案件的原始档案必须全部公开,如法庭记录、起诉书、证人供词、审问笔录、旁证材料、法医鉴定书、检方和辩方律师的开庭陈词和总结陈词等。审判的时间一再延长,话语权就会落在社会舆论上,大众归根结底被情绪化操纵,当法律和理性都无法达成一致时,理性之外的本能就会决定临门一脚的结果。”
“综上所述,我会打出争议性极大的性别牌,不仅会改变本案的方向和重心,而且案情的整个形势都会随之大变。这个国家Omega的比例高达百分之二十,性别矛盾难以调和,他们比谁都知道每天如何忍受着欺侮的境遇,以及我的当事人做了多么他们不敢想象的英雄行为。”
“另外,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些案例。上个世纪有一桩非常相似的案件,而检方被指诉状颠三倒四、自相矛盾,使用对Omega有歧视色彩的词语,所以呈庭证据的可信度大打折扣,他们的证人撒谎成性或前科累累,则证人呈庭的某些证词就不具有法律效力。最终被告无罪释放。甚至可以说,当时的出庭律师的作用和技术性的处理对案件的影响微乎其微,法官和陪审员们几乎总是能自动抵达‘正确结论’——我的委托人所做的一切,皆属于合法的暴力和必要的邪恶,一切为了维护正义。 ”
刑柯被驳得目瞪口呆:“你想得太美了,这绝对不可能……”
“我们法庭上见。”霜刃无声,陆赫只说了这句话。
“你要用疑罪从无让他逃脱制裁,你在帮一个死刑犯逍遥法外!全世界都会知道你多卑鄙!”刑柯乱了起来,只想随便说点什么让陆赫打退堂鼓,“Cain真的爱上你了,对吗?他绝对不会允许你为他这么牺牲,他会在法庭上主动包揽一切罪名,甚至偷偷自杀,我比谁都了解他,你白为他谋划了这么多。”
“他什么都不会知道,我会请一位代理律师为我出席,不会给他生疑的机会。”陆赫说。
他翻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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