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陪你去。”
居然这么轻易答应了?季天蓼如释重负地叹口气,这样他的人生就会回到正轨。这时封聿那边传来说话的声音,说的不是中文,甚至不是任何常见小语种。
季天蓼有修养地没继续讲,封聿却说:“怎么了蓼蓼,不说话了。”
“你有事就先处理,去医院还有注意事项要交代,要说很久的,你先弄好别的事。”
“不理他就行了,说了只听你说话。”应该是换了一个房间,环境很安静,封聿的声音很诱人放松,“晚上安心睡一觉,十点钟我去接你。”
本来深夜打扰就不礼貌了,对方这么绅士的配合,反而弄得季天蓼有点不好意思,都快忘了他犯下的暴行。也许易感期的Alpha真的不能自控?高中生物课就学过,一只S级的Alpha,这个时期如果得不到Omega的抚慰,器官衰竭都是最轻的后果。
不由心软了些许,他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你国籍?不是中国人的话估计手续很麻烦。”
封聿没很快回答,季天蓼发觉这样单刀直入地查户口,实在有失体面,就缓和了一点话题说:“刚刚是你家人?听着有点像德文。”
“不是。他说的是古诺尔斯语。”
“挺好听的啊。”季天蓼实话实说。
“以后都教你。”
这句话季天蓼没听清,正在吃两片褪黑素,躺到床上,对着手机上的清单和封聿强调要带的证件以及注意事项。昨夜他是实实在在被捅了一整夜,将近三十个小时没睡觉,加上药效,很快就迷迷登登的。
“最爱你的晚安吻。”最后封聿这么说,季天蓼也没听见。
他的语气和眼神都这样柔情,甚至带有天主教的神圣、晚祷书意味,洋着一支中世纪的安眠曲。
但是电话切断的下一秒,距离勘定,狙击镜雪亮,子弹上膛,飞向800码外的市政厅。
第12章 不惜珊瑚持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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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都是荒唐的碎梦,梦里缠绵雨来,梦里他好像一支满身流汁的蜡烛。季天蓼早起第一件事,就是去洗一个自我厌恶的澡。阿姨进来整理被褥,他一屁股坐到床单的那一滩水迹上,一股欲盖弥彰的尴尬之感在空气里蔓延,脏了,又进一次浴室。
季天蓼的早晨过得像Vlog博主。空腹有氧半小时之后,摄入快碳做一些中负荷的力量训练,没有严格的组数规定,感到微微力竭就去吃早饭。他厨艺其实尚可,但高度依赖于各种精致而鸡肋的厨具,又对令他水肿的调料怀有敌意,所以经常用昂贵的食材做出难以下咽的成品。但高热量食品可以抚慰受伤的灵魂,今天破例舀了一勺白酱,在黄油中煎到焦黄酥香,并着新鲜奶油、熟碎肉、海鲜一起,淋在滑嫩的法式小盅蛋的微韧黑松露上。他有几百条餐巾,根据当天的心情选择搭配。
九点钟查阅邮箱,主持视频会议提醒各项目组催回函、约KOL访谈,安慰IPO大客户的情绪不要放弃上市。慢慢抿着欧蕾咖啡的时候,收到陆律师的微信,问现在要不要走诉讼程序。
刚有一点好心情立刻毁了,季天蓼只能说:“先放一放吧。”
陆赫十分钟以后问:“昨天晚上你和小露在一起吗?他告诉我在和你洽谈工作。”
他的妻子叫朝晞露,混血儿,英文名贝缪尔,一名顶奢集团香氛部门的高管,季天蓼的甲方。一款香水上市要做大量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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