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季天蓼很快后悔了,因为下个动作是高位下拉,他单腿跪在垫子上,向封聿跪着。对方绅士地没上手指导,就只是平淡地俯视他说:“把胸挺出来,腰腹收紧,髋关节后收,屁股夹一下,夹紧了再撅一点。”
季天蓼逃回更衣室,他这两天大概太翘辫子了,因为抑制器让发情期的不适感烟消云散,omega自我感觉很良好,以为标记对他的影响微乎其微。他不找封聿,封聿也没联络他,太棒了,多么舒服的社交距离。
谁知道刚才没和alpha说两句话,身体马上发软,那秘处更像是喝了一壶热辣辣的脂油。
好在冲了个冷水澡,他又觉得他行了。
封聿也在换衣服。季天蓼就这么要强,越级碰瓷的DNA又动了,忽然来一句:“你臂围多少?”
“没量过。”
“40一定有吧。”
“不清楚。”
“袖子卷了我看看。”
这袖子很难弄上去,要脱只能全脱了。季天蓼求知的精神不能贯彻,不放弃说:“你来健身穿这么多干嘛?”
封聿说:“我有纹身,怕吓到你。”
怎么我没看过吗?季天蓼几乎脱口而出,但好像真的没看过,性爱中他总是含泣带露,泪水模糊的眼睛什么也看不清,胶水样的精液一直糊住眼皮。
话到嘴边赶紧改成:“我胆子没那么小吧。”
“嗯。你不喜欢我就洗掉。”
靠得太近,季天蓼又像吃了软骨散,便匆匆要回家。但是走到门口,忽想起有东西没拿,正好看见封聿正要进去洗澡,那强健后背上的可怖图画——
头顶日月的巨狼鬃毛蓝色火焰般燃烧,张开的两颚几乎快要触及到天空和地面,可是血盆大口中竖掼一柄银剑,剑柄碰到下颚,而剑尖对着上颚。随着背脊的起伏,它好像就在因为刺痛而发出令人生畏的咆哮,脚下树木被连根拔起,群山倒塌,一条巨大的毒河发散无尽死灭之气。
第21章 背人不语向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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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天蓼怔住了,透彻地——
这头狼会跳出来吗?他会撕咬、会流血,可他一切痛楚的怒吼都被囚禁在冰中…
季天蓼突然头痛欲裂,咚咚,咚咚,好像它冲了过来,将脑中记忆的壁垒撞出几道裂痕。
“蓼蓼?”
“没事,头疼老毛病了…”吃了两粒布洛芬,季天蓼终于清醒过来,接下来语速不由加快,“你…你第一天见面就知道我是谁,是怎么一回事?以前见过?”
“不是。”封聿神色不明,灰湖绿的眼睛泛起细碎的波纹,沉默半晌才说,“我听贝缪尔说起过你,他说你工作能力很强,很值得信任。”
这是季天蓼最受用的评价,没有之一。他扬了扬眉,没再追问。但是一想起纹身,感觉心里有东西在飘,就是捉不住它,或是一片雪花碰到手就没了。
他收拾包要走了,听见封聿说:“宸宇说了很多次,想去靶场玩。”委婉说法,其实是死缠烂打。
季天蓼:“?”
“不是,靶场?打枪去?他才几岁就要打枪?”季天蓼重视商务形象,行坐都是训练出来的优雅,极少叉着腰讲话,但他现在就这个姿势。
“嗯,小男孩。”封聿惜字如金,似乎没什么鲜明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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