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路站在椅子后边看陶萄修改过后的场景,不远处是刚刚才被陶萄点了名的“谢老师”谢群。
陶萄动的地方不算多, 布置和家具也是原来的位置,不需要的便直接舍离断,在取下帘子和一些垂吊的装饰品的时候,她一点犹豫也没有。
陈路惊讶地盯着拍摄场地的布置, 又看了一眼一脸沉着的陶萄,忽然觉得——自己随性开口的让陶萄试试的一句话,兴许会得到很意外的结果。
而长久做画面监制的谢群同样惊讶,他没有想到, 陶萄仅仅是这么轻描淡写地一换,整个布置便换了一种“气质”。
显得华贵的金珠子吊链被换了下来,灯盏换成了和桌子同样色系的梨木色。
整个房间的色调变得沉郁,陶萄让人将窗外的两盆花搬到了门外的窗台上,纱窗被关上,两盆花的影子就映在了纱窗上面。
颜色是黑、白、深红三色为主。
只有房间正中央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香炉,香已经被点上了,烟雾袅袅升起。
视野所及之处,很难再见到别的颜色了。
至于屋内的格局也被更改了一番。
一进门便是那张桌子。
陶萄等着时间,二十分钟结束,她便拿起手里的喇叭,按下了按钮。
“请演员和摄影师准备就绪。”
“预备开机。”
陶萄跟了这么多天,陈路和赵亦并未仔细教过她实地拍摄的具体流程。
可没吃过猪肉,也见了一星期的猪跑。
总之整理好人员,在明确自己想要什么的基础上,安排好摄像机的机位,随后便能开机了。
工作人员原本都在观察陶萄布置场景,陶萄一发令,大家便动作迅速地各就各位了。
就算她只会布置场景,她让人心生猜疑的身份也不容许大家懈怠。
但因为她刚才的表现,大家,包括女演员心中也生气了一种莫名的期待,当然,这点期待很淡。
——他们混迹剧组多年,深刻明白,导演不仅仅是发号施令。
陈路并不满意刚刚拍摄的片段,这也就意味着陶萄不能在陈路的基础上重新拍一遍,更何况,她把场景布置都改了。
另起炉灶,导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片段出来,对于新手而言,是极难的事情。
这可不仅仅是发号施令,那么多的人听她安排,那么多的镜头都要一一去看,一不留神,便会一团遭。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完全颠覆了现场工作人员想当然的看法。
他们很久之后,仍旧记得今天下午由陶萄拿着喇叭的这一段时光。
不知怎么的,陶萄让几个摄影师调整了一下镜头的位置。
她精准地记下了一号机和五号机的位置,继而,她让女演员就着之前的状态开始演。
“2、3、4号机准备就绪,开机!”
女演员准备就绪,按照陶萄的要求,她在原本的基础上加了一些动作。
只是到了自刎的那一刻,她的情绪并未到达陶萄想要的状态。
捏着台词本,陶萄表情严肃地走了进去。
站到神经紧绷了一下午,此时还要重新表演的女演员面前,陶萄拍着她的肩膀,微笑了一下,然后柔和着语气给她讲戏。
“你是以为将军死了你才自刎的。”
“你是秦淮名妓。你将死的时候想的是你和将军在秦淮河边的柳树下第一次相见的场景。”
“你能歌善舞,又有一颗七窍玲珑心,现在哪怕是死,你也想像当年一样,艳光难掩,容色动人地去见将军。”
“你想一下那种状态。”
“外人都说——你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