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介意薛湫是带着系统任务来攻略她,但她介意薛湫任意更改她的记忆和认知。
在这里隐居的三年,想来都只是“在她的认知”里的三年。他们究竟相处了几日,薛湫又究竟是不是薛湫,她都全然不知。
她分辨不出那些有关他的记忆,哪些是真,哪些又是假。既然分辨不出,那就全都当做是假的就好了。
虞意倒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毕竟作为被攻略对象,她对薛湫来说,应该还挺重要的。
她穿戴齐整,梳理好发髻,伸手抽开妆屉,葱白的指尖从排列整齐的朱钗上滑过,选了一支石榴簪子插入发髻,对着镜子甜甜地微笑。
簪子以赤红的珠子串成,压在鸦青的发髻间,衬着她脸上甜蜜的笑颜,十分鲜亮可爱。
屋外忽然爆出一声巨响,虞意按压发簪的指尖一顿,提裙匆匆跑出去,紧张道:“阿湫,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位于木屋前侧的厨房乱七八糟,垮塌了一半,阳光从薄雾蒙蒙中穿透进来,照亮空气中的浮灰。
“别过来。”薛湫背对着他,恶声恶气地说道,他语气里毫不掩饰的厌憎让虞意不由愣了一下。
薛湫浑身紧绷,低垂着头,肩膀在金色的浮灰中轻颤,看得出来,他正在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虞意能从后看到他紧扣在灶台上的双手,用力到指节泛白,手背上青筋暴突。砖石砌成的台面在他的手指下寸寸崩裂。
在柴火上咕噜噜沸滚的砂锅裂成两半,滚烫的白粥泼洒下来,大半都浇在那双紧扣台面的手上。
虞意倒吸一口气,抬手捂住嘴,目光落在他被白粥烫红的手背,惊讶道:“阿湫,你怎么了?”
她语气里盛满担忧,却没有上前半步,甚至还往后退了几步,朝着温泉湖的方向。鹤师兄听到响动,扑腾起翅膀,从湖中飞跃到她身后来。
虞意又感觉到了那种令她浑身发冷,每一个细胞都在警告尖叫的威胁。她听从了自己身体发出的本能警告,与他保持着一段距离。
“主、主人……”系统小心翼翼地呼唤它的宿主,此时却也词穷得不知该如何安抚他才好。
在半个时辰前,它才向宿主高兴地播报了女主对他的好感度已经提升到百分之九,只差那么临门一脚,主线任务完成,副线剧情就会跟着解锁成功。
可就在这半个时辰里,好感度开始缓慢下降,最后再次定格在了百分之六。
任谁在刚刚得到好消息,瞬间又被打回原地后,都不会开心。尤其它的宿主还是个不太擅长控制自身情绪的人。
系统十分无奈地看一眼自己的女主,它也实在没能想到,虞意竟然这样难以攻略。
……
熬到软稠的白粥即使从砂锅中漏出来,也还在咕噜噜地冒着泡,热乎乎的蒸汽拂来薛沉景鼻间,软糯甜香,但是灼烧在他手背上,却无比刺痛。
因为太过用力,薛沉景手背上的水泡破开,渗出的血很快染红了白粥。
躁动的骨魔从山林间奔出来,被主人强制性的命令压制在原地,焦躁地在原地刨土,口水流淌了一地。
哒哒哒的撞齿声遥遥传来,虞意听到了这奇怪的声响,疑惑地往树林的方向打望。
鹤师兄感觉到危险,在旁张嘴拖拽她的袖摆,想将她拉上自己后背,离开这里,离开那个阴晴不定的奇怪家伙。
就在虞意打算跳上丹顶鹤后背跑路时,腰上忽然一紧,有什么东西,如蛇一般飞快缠上她的腰肢,猛地将她扯离丹顶鹤身边。
整座木屋被一股无形之力挤裂,崩塌。鹤师兄被阻拦在外,闯不进来,只能用尖锐的鸟喙狂啄挡在身前的无形阻碍,每啄一下,长长的鸟喙都会陷进去,又滑又黏腻,不知道是什么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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