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明江笑了笑:“陆才人客气。”
他刚抬步,陆知晚忽又出声:“余总管等等。”
“陆才人?”余明江停下脚步,诧异看她。
陆知晚抿了抿唇,难掩紧张:“余总管可知陛下为何突然召幸我?”
余明江微怔,而后笑道:“才人这话说的,陛下召幸哪位妃嫔,心思岂是奴才们能猜度的。”
“可他不是……”对女人不感兴趣吗?
余明江何等精明之人,猜出陆知晚未尽之言,仍是那副和气笑模样:“要不说才人您好福气,后宫众妃嫔里,属您头一个被召来养心殿。您也别紧张,安心等着陛下,好生伺候便是。”
语毕,他不再多留,行礼退下。
寝殿两扇大门合上,陆知晚一个人站在这全然陌生的华丽宫殿里,浑身长满刺般,哪哪都不自在。
再看身后那张偌大的黄花梨十柱拔步龙床,心口咚咚直跳,难道下午那个离谱的相遇,叫皇帝产生了一种“呵,女人你引起了我的兴趣”的霸总效应,这才把她弄来侍寝?
若真如此,那她待会儿就要和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酱酱嬢嬢?虽说她是现代人,可白天见面,夜里就滚床单,速度也忒快了些!
也不知胡乱想了多久,紧闭的殿门外窸窸窣窣传来了动静。
陆知晚心下揪紧,纤薄的脊背也宛若一根被拉满的弦,绷得笔直发僵,如临大敌般站在桌边,等待着那扇门被推开。
终于,“吱呀”一声,殿门打开。
明亮的暖黄色烛光下,身着宽大烟墨色长袍的俊美男人,单手负在身后,缓步入内。
随着他的步伐接近,陆知晚的心跳越来越快,大脑也因极度紧张而变得空白。
直到年轻帝王走到面前,蹙眉乜了她一眼:“你入宫前当真有学规矩?”
陆知晚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连忙行礼:“嫔妾…嫔妾陆氏,拜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微颤的尾音落下,殿内便陷入一阵静谧,迟迟未曾响起叫起声。
陆知晚维持着屈膝的动作,动也不敢动。
她能感受到面前之人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从挽起的精致发髻沿着后脖颈,慢慢逡巡往下,划过背脊、手臂,最后又从脚尖落回她的额前。
这沉默审视的目光,叫陆知晚愈发心慌,就好像他是猎人,她是他刚捕获的小羊羔,正琢磨哪一块更好下刀。
就在陆知晚身形微抖,快要绷不住时,头顶总算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起来罢。”
陆知晚如闻天籁,忍着发麻的小腿,直起身子,“谢陛下”三个字喊得真情实感。
余光瞥见身前男人自顾自走向那张宽大的龙床,才松下的心又猛地提到嗓子眼。
不是吧,才说一句话就直奔主题?不说喝点小酒烘托一下氛围,多说两句话熟悉一下也好啊。
萧景廷走到床边坐下,抬眼见着仍在原地,呆若木鸡的女人,眉梢轻挑。
只见朦胧烛光间,那女人梳着飞仙髻,下着牙色折枝兰花的襦裙,外罩着件薄纱质地的韶粉色绣花长衫,笼着年轻婀娜的身段,最里头的银红色主腰和雪白藕臂在轻纱之下若隐若现,犹如圣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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