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情窦初开的少年郎第一次约见心上人?,他抬手?理了理袍袖,又扶了扶玉冠,仍觉不够完美,浓眉拧起:“不然朕先去沐浴更衣,再换身新做的衣袍?”
余明江哭笑不得,掖着?眼角哽噎:“陛下?好得很,一如既往的风姿卓然。”
萧景廷闻言,薄唇轻抿:“真的?”
余明江点头:“真的,老奴以人?头担保,皇后娘娘见着?您定然满心欢喜,绝无任何不妥。”
有了这话,萧景廷才?稍安心般,敛容握拳,抬手?阔步朝殿内去。
望着?那道颀长身影,余明江满眼欣慰,转身又对着?天边双手?合十,虔诚祈祷:“佛祖菩萨,求您保佑陛下?和娘娘长命百岁,白首到老,莫要再为?难他们了。”
鎏金香炉龙涎香浓,轩窗半敞,微风吹拂明黄色幔帐,绛紫流苏轻轻摇曳。
屏风后那又疾又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即将迈入内室时,又忽的停住。
萧景廷站在屏风后,呼吸急促,心跳狂乱,明明一直盼着?这一日,可?这一刻真的到来,反倒生出一种近乡情怯之感?。
他的晚晚,真的回来了么?
垂在一侧的长指握紧,他屏息凝神,终是迈出那一步。
才?将绕过屏风,窗边镜台那道端坐的窈窕身影直直映入眼帘。
她?还在描唇,听到动静,手?持嫣红唇纸侧过身,隔着?初秋干燥微凉的空气,美眸流转,灵动盈盈。
四?目相接的刹那,周遭一切好似凝住。
萧景廷只觉浑身的血液好似也冻住,唯有胸腔间那颗心脏仍旧鲜活地、振奋地、乱了章法地聒噪。
窗牖照进的明净阳光里?,那描眉点唇的美人?儿明眸弯起,只一个眼神,就足以叫他肯定,是她?回来了——
他的晚晚回来了。
“陛下?还愣着?作甚?”
她?放下?唇纸,眸中笑意?更深,嘴上却故意?嗔道:“难道臣妾昏迷这一阵,您就忘记臣妾了?那臣妾这颗心可?真要伤透了。”
是她?。
是那个装模作样的小戏精。
萧景廷只觉胸前?诸般情绪如一阵又一阵巨浪激烈翻滚,喜悦与激动快要冲破胸膛,他下?颌绷紧,大?步朝她?走去。
镜台前?的陆知晚看他这副绷着?脸气势汹汹的模样还吓了一跳。
这是要找她?打架?还是她?没有第一时间出去迎接他,这傲娇的男人?不高?兴了?
她?从月牙凳上起身:“陛……唔!”
一个“下?”字还没出口,一条长臂猛然勾住她?的肩膀,下?一刻,她?的脑袋就被摁进男人?健硕的胸膛。
这个肌肉触感?,和之前?好像没什么区别。闷在胸肌之中的陆知晚如是想着?。
不过感?受到男人?搂着?她?的手?臂越来越紧,紧得她?快喘不过气了,她?还是忍不住抬手?拍了拍:“松开些,不然刚醒来就要被你闷死了。”
萧景廷闻言,额心猛跳,连忙松开她?,垂眸紧张查看着?:“可?有哪里?不舒服?”
陆知晚为?他这副紧张模样愣了下?,而后轻松笑道:“没有不舒服,我?又不是瓷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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