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初定,到处静得落针可闻。
“打得好。”
短暂的宁静被突兀地划破,高处响起一个明朗的声音。
云落猛然回神,循声看去,只见李识微正倚在栏杆边,目光温和,笑吟吟地望着他。
观景台上其他长老都端坐原位,唯有李识微站在最前方,向他俯身看来。
远方群峰耸立,斜阳低垂,夕照融入山间云雾,渲染出如梦似幻的光辉,李识微立于光中,仿若天神下凡,俯瞰人间。
演武台下,众人如梦方醒一般,发出叫好与惊叹之声,还有许多人指着应沉慈质疑议论。
周围一片喧闹,云落仰着头,与李识微遥遥对视。此刻才彻底松懈,他缓缓扬起唇角,笑意比云霞温柔。
相望的眼眸中,只有对方一人。
“真是吓死我了,你这徒弟……”七长老抚着心口,向身旁望去,忽地愣住,“人呢?”
席位空空如也,与此同时,众人喧哗未止,李识微的声音从中响起:“看罢这场,想必诸位心中都有不少疑惑,那么,就请这位,为诸位一一答疑解惑。”
弟子们纷纷止住话头,循声看去,李识微悠然迈上演武台,站到云落身边,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紧接着,他手中牵绳,猛地一扯,一个其貌不扬的老头踉跄几步跟了上来。
这老头正是断指。认出的一刻,应沉慈原本无神的双眼陡然睁大,想要起身阻拦,李识微的威压倾覆而下,他抬头都艰难,若再不留情,他或许会当场粉身碎骨。
“说。”李识微命令道。
断指耷拉着脑袋,不敢看李识微,也不敢看应沉慈,犹犹豫豫地开了口。他底气不足,话音断续,但在场修士俱是耳清目明,屏息倾听,一字不漏地听得清楚。
断指交代得明明白白,连黎钟御魔害人之事都和盘托出。这证词似乎格外漫长,其中的罪行罄竹难书,终于说完时,众人望向应沉慈的眼神已经从难以置信转变为怨恨鄙夷。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一名执事突然站了出来,看着像是诫严堂出身,颤颤巍巍地指向李识微,“九长老,您为何要勾结魔教中人陷害应师兄?”
李识微转头看去,不怒反笑,泰然自若地打量对方:“你这样帮他说话,看来是替他做过不少事。”
随意望来的目光却像利刃出鞘,洞穿人心,这名执事脸色刷白,喉头梗塞,说不出辩驳的话了。
“方才应沉慈的表现,各位都看在眼里。”高台上响起清亮女声。
五长老站了出来,面色从容,字字掷地有声:“我敢以道心立誓,以毕生医术作证,他所练的,正是吸元纳元之术。”
其他长老也有略通此道的,听过断指描述,此时颔首赞同。
凌霄真人脸色铁青,白袍之下,一双拳头攥紧。
“我还有证据!”慕紫苏从人群中蹭地举起手。
“应沉慈。”她直视台上,带着压抑已久的怒火,“一个月前,一名外门弟子于天行宗北面山崖失踪,你有什么头绪吗?”
应沉慈身形一抖,勉强抬头,向她看来。这一声声,一句句,沉重地压在他身上,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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