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解读的谜题,最难掌控的变数,当年偶然一驻足,竟将他的通天坦途引向歧路。万丈冰封之下暗流汹涌,从记起前世,不,是从前世失去云落的那一刻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当初我听信宵小之徒的谗言,对你……有所误解。所幸,如今有了弥补的机会。”
一句话没头没尾,似乎深藏心底许久,吐露得十分艰难。
云落愣了愣,抬眼望向对方,忽然很想冷笑出声。
这是在说什么?是在说给谁听?误解?那些不见天光冰寒刺骨的日日夜夜,脖颈上的伤痕流血结痂又裂开,都可以被一个“误解”轻描淡写地带过?此时此地,遍布的禁制与紧锁的项圈,又是在弥补谁?
前世最深最模糊的噩梦,他一度快要忘却,此刻清晰地复现,越发令人作呕。若非灵力受限,他定会直接拔剑出鞘。
云落冷淡地收回了视线。凌霄站立面前,脸色隐约有些僵硬,他或许从未如此屈尊降贵、低声下气地说话,仍然不会俯下身来平视,不肯说一声“抱歉”。
他没注意云落的眼神,自顾自地靠近,伸出手,试图将声线放得更加和缓:“唤我一声师尊,可好?”
云落下意识地垂眸躲开,锁链哗啦作响。
落空的手停滞一瞬,僵硬地收回背后。
“长老,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云落将厌恶强行忍下,语气尽量平稳,“即便掌门更替,您的禁足令应当还未撤去,有什么需要重新来过的,不如回去再说。”
凌霄摇了摇头,叹道:“于你而言,只有此处是安全的。”
云落沉默了一会儿,再抬眼看向他时,露出脆弱的脖颈,眼中似乎闪动着无辜的泪光:“那可以把它解开么?我很难受。”
一时间心旌摇曳,凌霄不由自主地伸手,却在触上锁链前收回:“不要任性。”
云落失望地闭眼,侧过身去,不再理会他,藏着的手偷偷握住玉璧,隔着衣衫传来此处唯一的一点温热。
凌霄从旁坐下,深深地叹了口气。冰窟陷入死寂。
不等他再开口说话,意料之外地,云落的身子摇晃几下,似乎扛不住重重禁制与威压,一头栽倒,晕了过去。
“云落?”凌霄连忙起身,走上前去。
冰窟之外,严寒百里,无数庞大的冰柱来回移动,震颤着冰面,似乎要将一切来敌困死阵中、碾碎在地。
冷风在其间穿梭,卷起破碎的素白冰沙,拂过玄色的衣角。
冰柱分分合合之间,现出一双杀意沉沉的眼睛。
凌霄俯下身去,查看云落的情况。
翻过收拢的肩头,锁链被拖动,毫无血色的精致脸庞转入眼前,发丝微乱,双眼紧闭,四肢瘫软得像被抽离了骨架的布偶,任人摆布。
凌霄呼吸一滞,忽然不愿将人唤醒。
这样的云落似乎最为乖顺、最为动人,只是一眼,便叫他乱了方寸。
冰凉的指腹抚上柔软的脸颊,来回摩挲,视线自上而下,一遍又一遍地细细端详。
然而,云落像被这轻微的动作惊扰,皱了皱眉,奋力抬起眼帘,低垂而颤抖的睫羽下,一双眼眸黯淡无光。
凌霄想要后退,身下的一双手居然柔顺地抬起,游蛇一般勾住他的肩膀。
从未有过这般主动的回应,凌霄顿时失了神,而下一瞬,颈后生寒,传来急剧的刺痛。
双眼转瞬恢复神采,猩红的血滴落在白净的脸上,云落顾不得抹去,将倒下的沉重身躯尽力推开,又横剑于颈。
项圈被剑刃击碎,云落收回莫追剑,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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