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们?的神情全都愁云惨淡。
毕竟失去视力这种事儿,对一个人来说相当严重。
他旁边是个抱着孩子的年?轻母亲,那孩子的左眼?严重斜视,瞳孔呈现出异样的白色。
出现白瞳了啊,看起来已经到了中晚期。
她明显有着和?傅天河一样的病,同样也是发现得太晚了。
随着医疗技术的进步,患有眼?癌的孩子如果被及时发现,在不摘除眼?球的情况下能有将近百分之八十的治愈率。
只可惜目前只有少部分医院会给新?生儿做眼?部筛查,尤其是一些偏远地?区的乡镇,压根就没有检查条件。
孩子父亲在旁边努力逗弄着她,她伸手去抓父亲手里?的糖,却因为只有单眼?能看见,视角偏差,抓了个空。
糖被她的小手扫到了地?上。
年?轻母亲当即抑制不住红了眼?眶。
傅天河弯下腰,把糖块捡了起来。
孩子扭头朝他看去,她朝左边转,傅天河在她患癌左眼?的视野盲区,发现看不到,又赶紧把头朝右扭过来。
“还给你。”傅天河把糖放进她肉嘟嘟掌心,他抬手敲了敲自己的右眼?,指尖和?义眼?片碰撞发出声响,“说不定?以后能和?我一样,有个特别?酷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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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父母愣住了。
这时,傅天河的号码被叫到,他站起身,对两人道:“宋医生是眼?癌的治疗高手,十几年?前我就在他这里?治的。”
傅天河走进诊室。
正?在抽空喝水的宋大夫看他进来,严肃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总算过来了。”
“刚把钱攒够。”傅天河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宋医生是当年?他眼?球摘除手术中的一助,如今十几年?过去,已经成了科室主任,傅天河有他的联络方式,一直都是找他复查。
“最近情况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义眼?好像不太合适了,经常眼?眶疼。”
宋医生和?他交流了五分钟,给傅天河开检查单,除了眼?部的常规检查之外,还包括颅眼?的超声和?x光,以及涉及全身的肝肾功能。
复查的结果很好,让他不由得松了口气。
傅天河拿了几瓶眼?药水,又倒模确定?了义眼?片的新?尺寸。
好不容易富裕起来的银行卡,再次只剩下了一千多块。
之后应该就没什么大额花费了,生活起来绰绰有余。
义眼?制作需要二十天,到时候他会再坐车过来拿。
傅天河准备坐公交去火车站,公交虽然要慢四十分钟,但比地?铁省四块钱。
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在面前疾驰而过。
傅天河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追了上去,认出早就被他默默记下的车牌。
陈词和?陈念分别?躺在放平的副驾驶和?后座上。
看展结束后,他们?又去附近的商圈逛了逛,中午没机会休息,如今夜幕降临,不免有些累了。
陈念身体上疲惫,精神却十足亢奋,趁着早上更多观众还未入场,他近距离地?欣赏了大师的真迹,研究笔触和?技法,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画画。
陈词和?他聊着展品,意外瞥见了车窗外公交站里?的身影。
傅天河?
陈词立刻坐直身体,朝车外看去,然而后方的一辆公交车挡住了他的视线。
是他看错了吗?
陈词突然想发短信给傅天河,问?问?刚才在公交站牌处看见的是不是他。
可就算是,又能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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