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想?着,原本远远眺望风景的视线,不自主地悄悄移动到了少年脸上。
陈词的鼻梁挺高?,但鼻头小巧圆润,他的五官柔和且精致,经常绷成一条直线的唇其实总是透出浅浅的粉,平静的眼眸如澄澈的琥珀,被阳光照耀时?,甚至让傅天河想?到深邃宇宙当中神?秘的星球。
傅天河自以为偷看得隐蔽,殊不知这一切都被陈词察觉到了。
他又不是瞎子和傻子,当然能感受到从身旁投射而?来的目光。
“你在看我吗?”陈词直截了当地问。
傅天河被他问得浑身一激灵,差点原地跳起来。
“啊、我、那个……”
“想?看的话就直接看好了,我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角色。”陈词转过身,面对着傅天河,显然打算让他直接看个够。
陈词实在太坦荡了,傅天河隐藏在心?中的小心?思被击得溃不成军。
他努力让视线定格在面前少年的面庞,可是越来越烫的身体让傅天河本能地想?要?逃开,他的目光开始左右游离,就是不敢和那双琥珀色的平静眼眸对视。
太奇怪了,为什么他的心?会跳得这么快?
浑身血液在血管中奔腾,好像是刚刚拼尽全?力地跑了八百米。
湖光晚霞和靠在小桥石栏边的少年,一只黑白相间的鸟儿?落在旁边,蹦跳着寻找食物,傅天河挥手把?它赶走。
对不起了小鸟,他默默地想?,我总得找点什么事干来缓解尴尬。
可现在呢。
鸟被他赶走了,可陈词仍面对着他,他总不能说自己害羞,不敢看了吧?
傅天河鼓起勇气,他强迫自己和陈词四目相对,两人就这么玩起了大眼瞪小眼的游戏。
可惜,只过了五六秒傅天河就撑不住了。
他干脆闭上自己的左眼,只留下那颗虚假的右眼,金色义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陈词,但在傅天河的世界当中,漆黑一片。
失去了左眼的配合,往常显得格外?灵活的假眼,彻底没了灵魂。
傅天河正等待着这场对决的结束,突然感觉到有东西碰上了他的眼,以绝对轻柔的力度,触碰那颗印刷上去的瞳孔。
手指的动作无可避免地触动了睫毛,眼皮也连带着很痒。
傅天河不敢睁开看情况究竟如何,他按在石桥栏杆上的手愈发收紧,指节都泛出用力的青白。
陈词在研究他的义眼片。傅天河想?。
虽然自己早就摘下来给他看过,但现在带的这个可是新?的,也许和之前的相比,有什么不同之处吧?
过了许久,傅天河才感觉到陈词应该收回了手。
少年轻轻按着傅天河的肩膀,把?他的身体推着,转向?某一个方向?。
然后是耳边传来清冷的嗓音:
“看。”
傅天河试探着睁开左眼,大片的秋沙鸭正振翅而?起,飞向?那一轮即将消失在地平线的夕阳,他从深重的黑暗瞬间踏入无比耀眼的暖橙色世界。
鸭子们扑棱翅膀的响动,嘎嘎的欢快叫声,旁边孩童的嬉笑,上了年纪大爷大妈的唠嗑,所?有的所?有,清晰传入他耳中。
“好美。”傅天河喃喃道。
“来背个课文吧。”陈词望着那群扑腾个不停的野鸭,给傅天河开了个头: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
傅天河顺着往下背:“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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