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头,奴婢不许。”
相思骤然伸手堵住她的嘴:“莫要胡言乱语,妄议君上,你活够了?”
念春扁嘴,委屈道:“主子……”
相思下榻,理了理衣裙和发髻:“无事,就当我命有此劫。走一步看一步吧!”
昨日姑母刚来过,同她说京城生变,如今朝廷改头换面,太子登基称帝已近半月了,消息通过驿站分散各地,从都城到奂阳远距千里,是以祝家到现在才收到消息。
相思病了,恹恹地抬了下眼,只问:“阿兄可还好?”
姑母嗔怒:“你只关心他,咱们祝家日渐凋敝,形势大不如前,你倒是怎也不关心。你舅舅传来消息,刚贬官外放,过了清明就要往北地甘宁去了。”
相思阖着眼:“堂舅而已,我同他本就没有多少情分。”
“那你叔父呢?”
“于情我自是悲痛万分,但叔父刚愎自用,无将帅之才,却忝居将军之位,靠着祖上荫庇尸位素餐多年,祖母早劝过,是他不听,这样的结局,倒也算圆满,我倒敬重他几分了。”
姑母斥她薄情寡性,拂袖而去。
徐衍见到相思的时候,她面容难掩病白,掩唇轻咳:“他叫你来请,还是来捉拿?”
徐衍忙拱手而拜:“自是来请。”
相思若有所思:“几时启程?”
“即刻,越快越好。”徐衍不敢多言,生怕三小姐问他为何越快越好,回都城哪里,先太后病故,先皇后被囚,后宫如今连个主事的都没有。
三小姐倒是自小就有中宫的气度,但是……
但是徐衍希望三小姐别问,因为他说不出是陛下太过思念三小姐这种话。
举国哀悼,尚在丧期,陛下如今威震四方,这话……这话岂不孟浪。
好在三小姐没有问,她只是沉吟片刻,便回了声:“好。”
第二章
相思病着一直不见好,徐衍自责不已,每逢驿站便延请名医诊治。
一路耽搁,待到都城,已经是两个月后了。
丧期早过,春意烂漫,一路草长莺飞。
念春撑起帘幔,头探出马车瞧了瞧,而后低声说:“三小姐,我看到城门了。”
闭目神游的相思睁开眼,神思渐渐归拢,抿紧的唇瓣微微张开了些许,许久才吐出两个字:“是吗?”
那一瞬间,生出了些许近乡情怯的惆怅意味。
暌违两年,她对这座城池已经感觉到陌生了。
记忆里的那张脸还清晰着,可也觉得有些遥远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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