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在,自是没人教她夫妻相处之道,她顿时也觉着迷茫了。
“左右他是天子,我又能拿他如何。”
“既是天子,可也是你的丈夫呀!”嫂嫂附耳道,“他既疼你,还愁不能拿他如何?”
相思莫名耳朵一热,垂着头:“我知道了,嫂嫂。”
郑氏瞧她这个样子,就知她并不十分清楚,又觉得一时无从说起,只好叹口气:“入了宫,自是万事要你自个儿操心了,心思活泛些,莫要太纯善了,会吃亏的,日后后宫进了旁人,陛下虽现下……”郑氏暗中骂自己,新婚前,竟说这些晦气话,忙敛了声,转言道,“总之你心里有些数,皇宫不比寻常人家,但也别委屈了自己,遇上什么过不去的,唤嫂嫂一声,嫂嫂去宫里头看你。”
相思一时心中酸楚,低头“嗯”了声。
到了晚间,教习嬷嬷也来了,两个模样慈和的老妪,有个还是从前太后宫里头伺候的,见了相思,拜道:“三小姐。”
相思忙抬手致意:“嬷嬷不必多礼。”
徐衍把人领进来,便出了门,顺便把门也关上了。
相思请两个嬷嬷坐,三人闲聊着,讲起旧时皇宫的规矩,诸多繁琐,甚是累人。
“陛下说,日后宫里头不用那些规矩,万事简便些,少了俗礼,不必拘谨,三小姐日后入了宫,日子也会舒畅些。”
相思想起从前一些事,不由笑道:“陛下一向不喜繁琐。”
嬷嬷笑吟吟地瞧着她:“三小姐有福气,陛下对您上心,事事都放在心上的,凤仪宫早两个月便在修缮了,里头一应器具,都是陛下精心挑选的。”
相思略表惊愕:“早两个月?”
嬷嬷笑意便更深了:“可不是么,徐将军前脚走,陛下就着手了,许是怕来不及。”
那时候,诸事未定,朝中定是大乱之时,他竟还能分心想这些,一时相思也不知该夸还是该怕了。
他的心性,委实超出常人了些。
平素里他在她面前没个正经,她都忘了,太傅也曾夸过,他是个不世出的帝王之才。
短短两年,能缕清朝中错综复杂的利益纠葛已是艰难,他却能分而化之,大权在握。
弑父囚母之事,她至今不知真假,可即便不是,他确切也不是心慈手软之辈。
那中宫之位,她一时都不觉得自己堪坐了。
嬷嬷同她说了些闲话,瞧她心情放松了,才递上些册子,塞进她衣袖,笑道:“三小姐若有不懂的,自可问老奴们。”
相思一时没明白,待两个嬷嬷走了,她掏出来,就着烛光翻看。
只翻了两页,差点让她扔出去。
嫂嫂偷偷在她枕头底下也塞了,她虽不大好意思,可想着总归是不好什么都不知道的,到时该多难堪。
可嬷嬷的册子,比嫂嫂的要惊骇多了。
每翻一页,她都要皱着眉,遮着眼,只漏个指缝去瞧,心惊肉跳,满目骇然。
不是寻思这样不会出事吗?
便是寻思这也太非人了。
等她翻完,迅速地合上了,还觉得不够,塞进叠放的衣服里,又把衣服团起来锁进箱子里。
这才倚着茶几,虚脱地坐下来,给自己灌了好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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