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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饭,相思又开始眼皮打?架,她说:“阿兄我想睡一会儿,一会儿再去探望我姑母,好不好?”
李文翾点头:“好,但?刚吃了饭就睡不大好,孤陪你出去走一走。”
“阿兄我不想去,我睁不开眼。”相思抗拒。
李文翾不由分说地抓住她的手?,拉她起?来:“你不走孤可?就抱你出去了,到时候哪儿有人孤带你去哪儿。”
相思只好踉跄着跟上去,愁容满面道:“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左右没有我说话的份儿。”
李文翾掐了下她的手?心:“摸着你的良心讲话,少给孤扣帽子?,你八岁起?就没按时起?床过一回,孤说没说过睡懒觉不好?你听过吗?从前叫你读书,你没读几页就趴在孤的书案前睡大觉,孤有没有说过你困了自个儿回寝殿睡,你少在孤的书案上睡了?你执意要回奂阳的时候,孤有没有说过送你,你听了?下药倒是勤快,孤醒过来的时候你都跑了几十里远了,孤责怪过你?”
他俨然算起?旧账没完了,相思心虚,凑过去亲了阿兄的脸,扯了下他的胳膊:“好了好了,旧事?莫要再提,阿兄我错了还不行,散步,散,你说散到哪儿就散到哪儿。”
李文翾握住她的手?,指了指:“陪你去西华苑转一圈吧!”
相思却瞬间摇头:“不去,昨夜里做了噩梦,梦到你在那里同?人卿卿我我,我还怀着身孕,阿兄一点都不顾惜的,还凶我。”
李文翾若有所?思:“怪不得一巴掌扇得那么气势汹汹,你这醋吃到梦里去,还要凶巴巴地打?孤,孤倒是成罪人了?孤冤不冤。”
相思偏过头,琢磨了一下,好像真的是。
李文翾撇嘴:“别偷笑了,孤都看?到了。”
他饶有兴味地抬手?抚了下她的肚子?:“待会儿叫个太医给你请脉。”
相思无奈,把他手?拍下去:“哪有那么快!”
李文翾“啧”一声:“孤发现你这脾气是越发大了。”
相思抿了抿唇,小声辩驳:“是阿兄太过分了。”
李文翾又学她说话,低声重复:“是阿兄太过分了。”
相思深呼吸,身后乌泱泱跟着一众陪着出来的宫人,这会儿都远远缀在后头,一个个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地盯着地面看?,丝毫不敢抬头。
她压低了声音:“以后史书上写阿兄,都没法下笔。”
“孤管他们写什么,你拿这个吓唬孤,可?是打?错了算盘。”
相思摇头:“我吓唬阿兄做什么,我只是好奇,你这样被人知道了,在朝廷上还能不能镇住百官。”
李文翾笑道:“震慑他们可?不靠气势,你若实在好奇,下回带你去早朝,孤给你安排个位置,你在后头垂帘听政。”
相思头摇得更狠了,这回更是面容严肃道:“阿兄跟我胡闹就算了,莫要在政事?上胡闹,我虽没有太志向?,可?也?不愿意做天?下的罪人,你若好好的,是百姓的福分,也?是我的福分。”
李文翾正经了些?,抬手?摸了摸她的眉毛:“没同?你闹,日后……日后说不定会有这么一遭,你不必妄自菲薄,从前太傅常夸你来着。”
她其实具备一定的政治素养,有大局观,只是过于仁慈,倒是个守成的苗子?。
“我又不是太子?,日后也?不必入朝为官,太傅随口一夸罢了。”
李文翾笑了笑,没再同?她掰扯这个,只是指了指前头:“藏春园的牡丹又开了一些?,带你去看?看?罢!”
“嗯。”
相思拖着沉重的步子?,拽着阿兄的手?臂,到最后实在不想走,索性把半边身子?的重量挂在他身上,仿佛再多?走两步都能睡着似的。
李文翾无奈,只好蹲下来:“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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