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恶毒之举——我来日若不断绝他时家香火,如何能还他这番仁义?”
狡彘:“……”
狡彘:“?”
呆滞数息,狡彘茫然仰头:“您生气,不是为她瞒您自己是时家的人,而是为了时鼎天抽她神魂鞭啊?”
“?”
酆业冷漠睨下,“时家早弃她不顾,我为何要气?她所梦不过她毕生所求,自惑其中,愚蠢之至。”
狡彘无言以对。
“那些账,等出来再算。”酆业侧身,敛眸睥睨向下方的魇魔谷,“三日之期将至。我该进去取我的东西了。”
“什么东西?”狡彘茫然挠头,“您丢在谷里的小侍女吗?”
“天檀木。”
“?”
没给狡彘再问的机会,只听得风声兀静。
再抬头时,眼前松林万壑,山风扫云,但青石之上的雪白衣袍早已不见了踪影。
同一息——
魇魔谷中。
浓重的云雾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忽地开始翻搅起来,若有人能从外看清,必然觉得奇怪——
那些云雾竟像生出心智,与其说是翻搅,更像在某种突然降临的巨大惶恐之下,没头没脑地疯狂逃窜。
整个魇魔谷都被搅和得动荡起来。
而从云雾最深处,一道白衣长袍,脚步轻缓,不疾不徐地显现。
那人每步踏出,雾气都被震荡压迫得退后一丈。
有如无形的天地造化之威,从那道单薄雪白的身影后扩将出来,直欲撼动这谷中乾坤。
终于。
在雾气彻底被震荡扫除之前,一个略微恼怒的女子声音从虚空罩下。
“酆业,你当真要拆了我这魇魔谷不成?”
“……”
雪白长袍停下。
那人微微仰首,长眸懒抬。
望着谷中翻腾搅弄的雾气,白衣少年眼神睥睨且嘲弄:“直呼吾名,是万年不死给你脸了么。”
“——!?”
雾中隐形的魇魔显然被气得不轻。
连谷中云雾都开始疯狂地吞吐起来,但无论再暴怒翻搅,它们始终与白衣远远隔着十丈距离,如临天堑,如见冥渊,不敢稍逾。
这样僵持数息后。
雾中的女子声音终于平复情绪,反怒为笑:“万年不见,主人威仪如故,魇魔可分毫不敢相忘。”
少年漠然冷淡,不为所动:“少废话。放人。”
“放人,自然可以,”魇魔暗自咬牙,生挤出笑音,“只是在那之前,我有个问题,时隔万年仍然百思不得其解,实在想请教主人。”
“说。”
云雾之中,隐匿行踪的魇魔慢慢勾起冷然的笑:
“当年中天帝镇守界门,护佑苍生,无上荣光三界景仰!可谁能想到,后来却被生死至交与施恩旧属联手背叛,更沦为世人恐惧唾骂、代代相传至死万年不得清白的魔——如此滔天之仇,您就当真记不得了么?!”
天地之间,阒然死寂。
“……”
云雾中的魇魔露出了得逞的妖邪冷笑。
——只要再拖延上两刻,梦境里的九窍琉璃心彻底堕幻,永世不得苏醒,那酆业就算想救也无用了。
到那时候,他应当很乐意多一个复仇臂膀,而非吃下九窍琉璃心的劲敌。
数息过后。
“…中天帝?”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