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也被雪晚拽着金莲尾尖儿,倒挂到头顶婢女精心修整打理过的朝云近香髻上。
“咦……奇了怪了……我藏在这儿的芥子戒呢……”
传闻中冰清玉洁只饮霜露只食仙果的天机阁圣女,此刻半点仙气也无,更没了方才在雪希音面前装出来的端庄平寂,一张仙美人儿似的脸都快皱成包子了。
“雪露!雪露!”圣女找了半天不见,回身高呼。
“听见了听见了!”
天寒宫的后院方向,一个满鼻子灰的小婢女举着蒲扇冲进来,一见这满地乱七八糟的书卷古籍,她小脸都要沾上泪了:
“圣女,您这是又翻什么呢?翻成这个样子,让阁主瞧见了,肯定又要说您了。”
“没事,放心,他这几个月不会来了。”雪晚不在意,没回头地摆了摆手。
“咦,这是为何?”
“他罚我禁足三个月。”
“哦,那就好……啊??”小婢女惊得扭头,“您又跟阁主说什么了啊!”
“这个后说。你先帮我找找,我那个芥子戒放哪儿去了?”
雪晚把自己又垂下来的额前金莲重新掀起来,她拎着它扭回头,指着身前被她翻空了的书柜:“我明明记着,我就夹在哪本书里了啊?”
小侍女长长叹了口气,手里蒲扇一指头顶:“您又忘了,您说怕哪天阁主突然来检查功课,藏书里不安全,放大殿梁顶了。”
“噢——!”
圣女恍然,松了额前金莲,捞起雪白衣裙,就要往梁上跳。
路过小婢女时,圣女怔了下:“你这一头脸的灰,是去钻后园我挖的那条狗洞了吗?”
小婢女再次叹了口气:“我在后院给您做烧鹅呢,这不是您今天早上刚点的晚膳吗?您这健忘的毛病怎么越来越重了……”
“啊。”
圣女笑笑,轻蹭了下婢女鼻尖上的灰,将她转向后院推了推:“烧鹅重要,你快去吧,多烤几只,我待会下山要带走。”
“?”
“????”
小婢女惊呆数息,蓦地回身:“带走?您真打算离山出走啊!!”
“——”
身后无人回应。
小婢女仰头一看,雪白衣裙飘飘若仙,此刻已然无声就轻易高跃到大殿十丈高的房梁之上。
裙下,如雪如羊脂的腿又白又长。
小婢女灰扑扑的脸顿时红了个头顶冒烟。
几息后,她捂着流血的鼻子往后院跑,声音幽怨抓狂——
“圣女!你裙下又不穿亵裤啊啊啊啊啊!!”
“你懂什么?这样多舒服。”
取了为离山出走准备了好些时日的芥子戒,雪晚层叠的衣裙从空坠落,挽在臂弯的披帛在身后迤逦长拂,如一朵仙庭盛放的花。
雪白裙摆慢慢垂落,晃过。
——
同样雪白的大氅,此刻正从渡船的踏板上荡过。
大氅下的隐纹靴子踩上地面。
“凡界啊,”紧随隐纹靴子后,一道火红重纹的衣袍也踏停在侧,凛然妖邪的血眸四下一扫,“我该有几千年不曾踏足了,还真是怀念呢。”
一番赞叹,然而无人应声。
文是非笑着皱了皱眉,扭头往身旁看去。
旁边。
一身雪白衣袍的清隽公子和他一身利落玄黑衣裙的漂亮侍女并肩而立,不过两人都没搭理他,正彼此面对面,一个仰脖一个低头,低声交流,十分严肃。
像是在商议什么要事——
酆业皱眉:“你一定要穿这件黑色衣裙吗?”
时琉平静:“白色易脏。”
酆业冷漠:“修者可纤尘不染。”
时琉仍平静:“我试过,那样有些费灵力。我灵力修为尚薄,不能这样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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