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虽握着她的颈,却几乎未曾施力,更是在她转头动作的刹那,便松开五指——
就像生怕伤了她似的。
时琉动了动眼睫,但面上仍旧没什么情绪。
她不想猜了。
猜魔的喜怒太累,也太容易自取其辱,他到底如何想,她已不想知道,那当也不是她能知道的。
阵法荡起的金色牢笼在上,似乎是被什么无形气机强行撑开了,欲向下困敌而不得,正撕扯出忌惮又不甘的尖鸣。
金色牢笼下,时琉垂眸轻声:“阵法起了反应,会有峰内执事前来查问是否有异。主人便是降罚,也请待道门大比之后——以免影响探查罗酆石下落。”
酆业尚未开口,忽抬眸望向外墙,神色微冷。
时琉不解望他。
数息后。
屋门被人叩响。
“十六师妹?可是你在屋内修炼?”
“?”
时琉一惊,侧过脸去望着外屋屋门,刚欲言。
却正对上魔低俯下来那双墨深的光泼不进的眸里,恶意搅弄着霜冷笑色,此刻正由浅转深——
时琉心里微警,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魔先一步钳制住她会挣扎的双手抵在胸膛前,而后,他眼底墨色湖泊若倾天之势,便朝她俯了下来。
时琉唇瓣就被他衔咬住,蛊然轻弄。
“——!”
时琉一时又惊又恼:薄薄门扇后,若非阵法遮蔽,那屋内气息甚至情形都要被屋外的晏秋白察觉了!
偏偏挣扎未果,反抗不得。
这魔像疯了。
情绪渐染,少女面颊绽起恼然的粉,连乌黑澄净的眼眸都被情绪染透了,潮上雾气,湿漉又勾人。
“十六师妹?”屋外,晏秋白再叩,“我方便进去吗?”
时琉气得合眸——
她便作块木头,且看晏秋白若是真进来了,酆业要如何自处,又去哪里再谋他的罗酆石!
许是察觉少女心思,魔吻着她的薄唇唇角都轻勾。
强硬又邪性的魔的神识传音迫入识海——
“晏秋白对你果真上心。可惜,我若是不想他进,他便进不来,即便我在这屋内对你做尽恶事,他也只能等在门外——如何,要我弄出些声音让他听见么?”
“!”
少女刚合上的眼睑兀地睁开。
她气极看他。
魔却好像觉着欺负她还未够,捏她下颌,迫她启唇便要纵深这一吻。
时琉终于再抑不住,识海里回应他神识传音:“主人什么样的仙侍寻不得,为何一定要一颗‘仙丹’受你作弄?”
魔停滞下。
“主人若再不放开,我便只能当你是对区区蝼蚁生情了。”
“——”
钳制松开。
两息后,魔身影散去。
最后一眼晦深如噬。
时琉避而不见,直等到房间内阵法因无敌可困自动归止,她深吸了口气,压下情绪理好衣袍,转身跑向外屋。
木门拉开。
刚面沉如水欲要推门的晏秋白一怔,抬眸:“小师妹?”
“抱歉,师兄,我方才在屋内修炼,可能不慎引动了法阵,”时琉有些心虚,避垂下眸,“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无碍,未曾。”
晏秋白眸光微动,细察过少女润红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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