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秋白温和地握扇而笑:“话都让你说了,我还需要说什么。”
“我不……”
“师弟既然如此有主见,不如我这玄门大师兄的位置也让给你做,如何?”
袁回:“……”
若非这么多山外山弟子在旁边憋着笑看着,那他已经快要跪下了。
眼见袁回的方脸憋得通红,晏秋白最后温和也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便走去旁边了。
时琉负剑站在崖前,望着外面云海出神。
“袁回素来口无遮拦,如今你已是宗主峰亲传弟子,自然也是他的师姐,有权出言训诫,不必隐忍。”晏秋白停在她身畔。
时琉偏过脸,想了想,她轻摇头:“我没有对他隐忍,是他后来说的与我无关,所以我并不在意。”
“那看来,今后这些琐事,只好由我来替你管了。”晏秋白声音轻了下来,合着淡淡笑意。
“……”
时琉微怔。
昨夜在后山,她与酆业说谎了。她会依他所言,与晏秋白代时家和玄门联亲,为他夺取罗酆石,但道侣大婚做不得假——晏秋白师兄从未亏苛她半分,她也绝不会陷他于天下笑柄的不义之地。
只是即便她早有如此定计,似乎也从未想过她与师兄的“今后”。
“今后”么。
时琉望着身侧温润如玉的晏秋白,想了想,点下头去。
少女声轻:“好。”
晏秋白抬手,动作很慢地伸手过去,确定时琉没有抗拒躲闪的意思,他才轻摸了摸少女额头:“红色衣裙果然很适合你。”
少女额发轻软,还安静地垂耷着眼,眼角细长,轻轻翘起来一点。
晏秋白怕她不自在,便垂下手,只是这片刻间,他兀地觉着身周某个方向传来一阵沁骨的寒凉来。
循着那古怪感,晏秋白微微侧眸,望见一群山外山的弟子。
“我听峰内执事说,衣裙是你让他们送来的,”时琉低头望着身上从未穿过的艳丽颜色,略微有些不适应,“是有什么特殊原因么。”
晏秋白未找到那丝寒意的源头,听见时琉说话,便暂时按下,转了回来:“是有,但还未确定,待下山后再说与你听……你不喜欢吗?”
时琉轻抿唇,有些纠结。
与其说是不喜欢这套艳红的衣裙,更贴切的,是她不太喜欢自穿起这套衣裙后,无论是在宗主峰遇到的执事,还是来山外山后遇见的弟子——不管她走到哪儿,每一个举动好像都被人盯着。
但时琉不想额外添麻烦,就摇头答:“还好。”
两人站在崖边轻声交谈,另一边,山外山点起的此行弟子业已到齐,袁回点过人名确认无误,小心溜到晏秋白身旁。
“师兄,弟子们已经到齐了,时璃师姐怎么还未出现?”
时琉闻声回眸,四方一望。
时璃果然不在。
自从道门大比后她被罚去后山洗练池,时琉就再也未见到她。若非小师叔祖仙逝,凡界仙门格局生变,此行前往时家需要她这位时家家主之女同往,兴许掌门也未必会将她放出来。
“不必担心。”
晏秋白淡声道:“我与时璃师妹约定在先,请她先行一步,到下一个落脚点与我们会和。”
“啊?”袁回茫然,但见晏秋白毫无解释的意思,他只好闷声应了,“那好吧,那我就喊弟子们出发了?”
“嗯。”
晏秋白侧过身,似乎从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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