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侍一愣,似乎不解。
南蝉却望着杯子,轻声答了:“若她是我,昆离早已殉葬万年。”
“——!”
大殿内骤寂无声。
许久之后,却听女子低声浅笑,像无奈也像释然:“原来不是她不如我,是我不如她啊。”
界门之下,时琉没忍住,多停留了许久。
神刃翊天犹作一道擎天玉柱,直插界门之上,看着和她初上仙界时见到它没什么两样。
唯独一处。
时琉低头,望向翊天刀柄没入玉阶庭的地方。
那里的白玉石面上,犹如错觉一般,烙下几道极细的裂隙,如网状从翊天的刀柄没入处扩开。
若是那日没有仔细观察过,时琉大约会以为这是原本就有的了。
而现在,她不止知道这裂隙的存在是新增,亦清楚了它背后的根由——作为翊天镇守界门之源的罗酆石已被酆业破法合心,单翊天自然难以维系,兴许还余些未尽,但长此以往,界门动荡是迟早之事。
只是不知那时,又是谁来担此界门之责呢?
时琉正仰头望着界门内没入的刀刃想着,忽地眼前一恍惚,她几乎没能站住,身影摇晃了下才定稳身形。
等回过神,时琉微蹙眉,她下意识运转仙力在体内转过一圈,却无所获——
这种感觉她并不陌生,第一次出现,应当是初至仙界那日。
那时她只当是初次飞升,难以承受那庞大的仙力洗礼的缘故,可今日她独身站在界门之下,又为何会有这样的感受?
时琉眉心蹙得愈紧,她微阖上眼。
一点将出未出的直觉仿佛就藏在极近的雾气之后,她甚至觉着今日与它擦肩而过,偏偏没能捕捉。
到底是什么?
仙力,玄门,昆离的扶持……
正在一点灵光将露时,时琉忽听耳旁低声:“站这里做什么?”
“——”
思绪尽断。
时琉微恼地睁开眼,扭头看向身旁的人。
见少女气得脸颊都圆了,酆业眼尾睫羽都被笑意压得垂遮下来:“怎么了。”
“我刚刚在想很重要的事情,”时琉越想越气,几乎要磨牙了,“但是你突然出现,结果我就全忘了。”
“嗯…”
酆业懒洋洋走近一步,跨过两人最后那点距离,他浅笑着低了低身,像要凑到少女颊侧:“那你想要我怎么补偿,我都可以。”
时琉:“……”
他好不要脸。
酆业微微挑眉:“你好像在心里骂我?”
“?”
时琉立刻躲开他眼神,转身便走:“我没有,你恶人先告状。”
“……”
酆业一动未动地站在原地,望着少女渐行渐远的背影。
薄淡的笑意从他眼尾唇角褪去。
取而代之的,一抹深晦,像不见光的阴翳落入他眼底。
他是与天地同寿的仙人。可他现在却只希望,时间能慢一些,再慢一些。
她还有很远很远的路。他若不在,她会走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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