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灵犀无奈:“我不胜酒力,先走了。”
“一起走。”唐不离正好觉得无聊,便和虞灵犀一起起身离席。
虞灵犀在画桥上等了片刻,没有等到虞焕臣,倒是等来了薛岑。
薛岑今日一身月白锦袍,白玉冠束发,一眼看上去清朗如玉,有魏晋遗风,颇为打眼。
“清平乡君。”
他先是有礼有节地朝唐不离一揖,方望向虞灵犀,眼里蕴着浅淡矜持的笑意,温声道,“方才太子殿下诏见阿臣,他恐一时片刻不能事毕,让我送二妹妹归府。”
唐不离的眼睛在两人间转了一圈,抿着笑道:“你们聊着,我先行一步。”
说罢不顾虞灵犀的眼神示意,一溜烟跑了。
虞灵犀没有法子,只得颔首道:“那,有劳岑哥哥。”
薛岑骑马护在虞灵犀的马车前,时不时回头望上一眼。
他是故意等在桥边的。
自从听唐不离说,虞灵犀用春搜猎来的鹿皮给他亲手做了双靴子,整场宴会他都神魂荡漾,一颗心恨不能穿透宫墙,飞至隔壁虞灵犀的身边。
薛岑觉得,这世间没有比虞灵犀更好的女子,没有比两情相悦更幸运的事了。
马车停在虞府大门,虞灵犀踩着脚凳下了车,顺口道:“岑哥哥若不客气,请上门喝一口粗茶。”
薛岑猜想她大概是想寻个机会送靴子,故而相邀,便期许道:“好。”
虞灵犀有些讶然。
原本只是一句客套话,没想到薛岑竟然应得这般爽快。不过来者是客,他既然要饮茶,也不好将他赶出去。
正门开着,门外停着几匹装饰华丽的骏马。
虞灵犀只当有贵客前来,没太在意,谁知领着薛岑进了门,方见前庭阶前立着两排宫侍,人人手里都捧着一个托盘,里头装着金银钗饰、玉器珊瑚等物,珠光宝气,奢华至极。
这些赏赐来得太突然了,虞灵犀停住脚步,顿时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厅中,爹娘俱是挂着勉强的笑意,客客气气地送一名锦衣老太监出门。
老太监见着虞灵犀,立刻堆出满脸褶子的笑意来,连连拱手道:“不愧是能让太子殿下倾心的人物,果真才貌双全。虞二姑娘,咱家在这给您道喜了!”
仿佛天雷轰顶,虞灵犀和薛岑俱是僵在原地。
虞焕臣是策马飞奔回来的。
马还未刹稳蹄子,他便翻身下马,朝着大厅大步疾行而去。
方才宴会进行到一半,太子和皇后便将他召去文华殿,旁击侧敲打听他小妹的年岁婚否。当即他便察觉不对劲,匆匆赶回来,还是晚了一步。
东宫的动作很快,赏赐求偶的金银玉饰已经堆满了大厅。
而父亲和薛岑站在厅中,俱是一脸凝重。一旁,阿娘悄悄用帕子按压眼角,已经红了眼睛。
气氛压抑得不行,唯一镇定冷静的,反倒是虞灵犀。
她今日打扮极其不起眼,也不曾在宴会上出风头,如此还被太子选中,只有两个可能:
一是有人刻意引荐,让太子注意到了她;二是虞家手握兵权,无论她赴宴与否,太子都会为了巩固权势而求娶她。
不管哪种可能,虞家都被迫卷入了党派漩涡之中。
“眼下之景,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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