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碰到衣角的勤娘被掀翻在地,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突然变脸的少年。
“你太脏了。”他淡色的薄唇,吐出冰冷的字眼。
“殿下,我可以的。”
勤娘瞳仁颤动,哆哆嗦嗦道,“求殿下再给奴婢一次机会……”
“嘘。”宁殷抬起修长的指节,示意女人噤声。
“你该庆幸,我不杀女人。”他道。
勤娘一愣,随即眼中迸发出希望的光彩。
就当她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时,宁殷却靠在椅中,忽的大笑起来。
他笑得胸腔震动,却不显得粗鄙,反而透出一种愚弄众生的讥诮优雅,淡淡问:“你是不是以为,我会这样说?”
阴晴反复的语气,令勤娘眼中的欣喜碎裂,黯淡。
她知道自己活不成了,那双将死的枯败眼眸之中,又燃烧出滔天的恨意。
“没有人会爱你,殿下。”勤娘又哭又笑的声音,像是世间最恶毒的诅咒。
她尖声道:“你只能被抛弃,被背叛,因为你是个可怕的恶鬼……”
咒骂声戛然而止。
没人看清宁殷的动作,勤娘便忽的瞪大眼,身子软绵绵倒地,没了气息。
宁殷淡然转着指间刀刃,环顾四周剩下的几名下属,收敛笑意道:“有谁是被勤娘策反投敌的,自己站出来,我可饶他一命。”
其中两人变了脸色,对视一眼,同时朝宁殷扑过来。
勤娘的死他们都看在眼里,七皇子肯真的饶命才怪,不如拼一线生机!
可才迈出一步,那两人便觉心口一凉,继而两把带血的短刃从前胸刺出,钉在密室的石墙之上。
他们甚至来不及叫一声,便成了两具沉默的尸首。
宁殷擦了擦手指,转过身,除折戟以外的另外两人立刻齐刷刷跪下,汗出如浆道:“卑职誓死追随殿下,必助殿下完成大业!”
“起来。既是无错,跪什么?”
宁殷极慢地擦了擦手指,“无所谓大不大业,只要你们别碍事。”
台阶上淌下一滩粘稠的殷红,他皱了皱眉,抬靴小心地跨过那一滩,方信步迈上石阶。
“殿下。”
折戟背负重剑跟在他身后,沉声提醒道,“进来京中有流传,说虞二小姐在春搜时困在悬崖一天一夜,和一个……”
他看了眼前方的黑衣少年,咽了咽嗓子道:“和一个低贱的奴子有染,可要属下将此传言阻断扼杀?”
“为何要阻断?”
少年露出轻快的笑意,反问道,“这样,不是更好么。”
折戟眼中流露诧异。
他原以为主子可以借助这场婚事有所行动,而今看来,他更想亲自娶那女子……
勤娘临死前的话犹在耳畔。
折戟一时不知该同情虞家姑娘好,还是该为主子担忧,他索性选择缄默。
走出密室,微凉的细雨搭在脸颊,宁殷顿足抬首,望着阴沉逼仄的天空。
“下雨了呢。”他自顾自道。
……
虞府。
虞灵犀手握书卷倚在榻上,怔怔看着窗外的雨光:“怎的突然下雨了。”
“春末天气本就多变,下雨有何稀奇的?”
胡桃将茶点搁在案几上,走过去关了窗户,见四下无人,便蹲在虞灵犀面前笑道,“小姐,您成亲后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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