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中间的三个时辰,她还去了别处?
“的确是申时方回,奴婢确认过几遍了。”
胡桃继续道,“到了晚上戌时,表小姐说有些腹痛乏力,饮了养胃汤才睡下。亥时丫鬟吹了灯,便没再听见房中有什么动静,早晨卯时,宫里太监前来传旨接她入宫,丫鬟进门唤她梳洗,就发现她……她已经没了。”
虞灵犀心一沉,问:“可有呕血?”
“有有有!”
胡桃忙不迭点头,“听说吐了好大一滩黑血,衣襟和帐帘上都喷溅了许多,最先冲进去的丫鬟婆子都瞧见了!也有人说她是死于中毒,可宫里的太医来了,愣是没查出死于什么毒。”
“沾了血迹的衣裳呢?”
“赵府老爷嫌晦气,早命人将衣裳帐帘等物烧了。”
虞灵犀越听越心冷,一切症状都和前世如此相似。
既然连宫里的太医都查不出那种毒,便绝非常人能拥有的。虞灵犀越发笃定赵玉茗并非死于自尽,否则若她有如此好用的毒,必定会先用在虞灵犀身上。
或许杀死赵玉茗的人,与前世杀死她的人,是同一个。
可是,杀人的理由呢?
虞灵犀觉得自己仿佛站在巨大的迷雾面前,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
定了定神,她想起一个关键的问题:“赵玉茗离开虞府后,中途可有去见其他人?”
胡桃摇了摇头:“都按照您的吩咐问了,可是当时表小姐身边只带了红珠一人。”
“红珠呢?”
“表小姐出事后,红珠便有些奇奇怪怪的,仿若失了神。旁人审问她许久,她反复只有一句‘不知道’,后来大约逼急了,她便一头触了墙……”
说到这,胡桃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人虽然没死,却也和死了差不多,脑袋上一个血窟窿,至今还躺在柴房未醒呢。”
不管如何,红珠是唯一一个能派上用场的人,决不能让她死了。
得想个法子,将红珠救醒,好生盘问一番。还有那种连太医都查不出源头的毒-药……
虞灵犀眼睛一亮,想起了一个人。
当初她缺“九幽香”为药引,跑遍了京城也寻不见踪迹,唯有欲界仙都黑市中的毁容药郎能拿出这味药来。
欲界仙都虽然没了,或许药郎仍在。
思及此,她撩起车帘,唤来侍卫去查探此人。
侍卫一听要查欲界仙都的罪奴,登时犯了难,半晌抱拳道:“小姐有所不知,那时欲界仙都大火,里头的人即便没有被烧死,也逃的逃,发配边疆的发配边疆,根本无迹可寻。”
虞灵犀眼中的光彩又黯了下去。
胡桃不明白主子为何对赵玉茗的死这般上心,迟疑道:“要不,小姐再找找别人?”
别人?哪还有别人知道欲界仙都的药郎……
灵光一现,虞灵犀认命地叹了声:“回府吧。”
半个时辰后。
虞灵犀屏退侍从,提着一个漆花食盒迈进了罩房。
后院中那株参天的白玉兰树花期已过,只余几朵零星的残白点缀枝头。
宁殷倚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一手拿着一根鼠尾草,在逗弄那只被养得油光水滑的花猫,另一只手拿着一只青瓷酒盏,也不饮酒,就百无聊赖地将那酒盏搁在手中把玩。
虞灵犀轻声走过去,他就像没瞧见她似的,眼也不抬道:“小姐看完现场,这是准备来审我了?”
语气凉得很,冰刃似的扎人。
虞灵犀莫名有些心虚,将食盒轻轻搁在桌子上,坐在他对面道:“我审你什么?”
“小姐不是怀疑赵家那女人,是我杀的么?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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