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灵犀一时不知该笑还是该恼,憋了半晌,向前拥住宁殷道,“你何时定下日子的,为何不同我说呀?”
要命,眼眶竟然有点酸。
虞灵犀转动脑袋,将那点甜蜜的湿意全蹭在了他衣襟上。
虞辛夷摸着下巴看得正起劲,被虞焕臣给赶开了。
宁殷轻抚着虞灵犀的背脊,对她此刻汹涌的惊喜与无措十分满意。
温水慢炖的甜蜜,永远不如瞬间的刺激那般刻骨铭心。
他天生坏种,没有多少道德观,成不成亲于他而言并无区别。
一纸婚姻对他并无约束,只要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即便不成亲也会一直疼爱她;若是懒得理睬之人,娶进门也不过是件死物。
但是,想让她开心。
想用尽一切或卑劣或正常的手段,将自己永远地烙在虞灵犀的心上,让她每每想起今日都会心潮叠涌,至死不休。
“只要是岁岁的愿望,自是应该实现。”
宁殷捏了捏虞灵犀的后颈,垂眸近乎温柔道,“把眼泪收一收,留到洞房夜再给本王尝。”
“没哭。”
虞灵犀深吸一口气抬首,弯弯的杏眸中涌着细碎潋滟的光。
宁殷抬指蹭了蹭她微红的眼角,缓声道:“明日,我来接你。”
这次,是真的接她回家了。
他们的家。
虞灵犀穿过热闹的庭院,满目红绸喜字。
回到闺房,亦是布置得焕然一新,桌上摆着成对的喜烛,窗扇上贴着大红的窗花喜字,丰厚的嫁妆堆积盈地。
最中间的木架上,挂着一套绛红绣金的吉服,凤冠钗饰一字排开,琳琅满目,比之前那场潦草应付的赐婚不知规格高出多少倍,每一件都是极致的珍品。
虞灵犀伸手抚了抚绛红衣裙上的精美云纹,嘴角不禁勾出一泓浅笑。
这是她等了两辈子的,真正的嫁衣。
用过午膳,便有宫中的嬷嬷过来给虞灵犀讲解婚宴流程和注意事宜。
等到一切安排妥当,已是日落黄昏。
虞灵犀累得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了,可还是兴奋,恨不能明日快些到来。
她坐在榻上小憩,看着屋中华美的嫁衣出神,便见胡桃快步而来,欲言又止道:“小姐……”
虞灵犀回神,问道:“何事?”
胡桃支吾了一会儿,回答道:“薛二公子来了,说是……有样东西要给您。”
虞灵犀一顿,眼里的笑意淡了淡。
“他在哪儿?”虞灵犀问。
“人来人往的,奴婢怕别人瞧见了传出什么不好的风言,就请他先去水榭坐着。”
胡桃小声问,“小姐,要奴婢将他打发走么?”
虞灵犀垂下纤长的眼睫,望着杯盏中浮沉的茶叶,思忖许久。
“不必。”
她搁下杯盏道,“你去告诉兄长一声……”
耳语嘱咐几句,虞灵犀方起身出门,朝水榭行去。
春寒料峭,夕阳斜斜洒在平整的池面上,没有半点波澜。
虞灵犀站在栈桥尽头,一眼就看见了水榭中那道伫立的月白影子。
水榭中还站了个陌生的小厮。
中间的石桌上,搁着一对包装精致的琉璃酒杯,并一壶清酒。
听到轻巧靠近的脚步声,薛岑顿了顿,方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他明显清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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