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碧粳粥给他递了过去。
虞夫人与丈夫交换了一个眼神,终究将虾仁收了回来,没去打扰新人的甜蜜。
用过晚膳,新人还需在娘家留宿一晚,翁婿交谈,母女叙话。
虞灵犀随着母亲去花厅小叙,再回来时,便见宁殷与虞将军各坐一边,相对无言。
“聊完了?”
虞灵犀笑吟吟提裙进来,视线在阿爹和宁殷那张淡漠的脸之间转悠了一圈。
宁殷有一搭没一搭转动手中的茶盏,而后轻轻一扣:“既然将军与小婿话不投机,便不必强行陪叙了。”
说罢起身,旁若无人地扣住了虞灵犀的手指。
虞灵犀眸中划过些许讶异,捏了捏宁殷的手指示意稍安勿躁,这才转身朝虞将军行礼道:“操劳一日,阿爹早些休息。”
虞将军喟叹一声,摆摆手。
虞灵犀颔首,这才跟着宁殷出门去。
“阿爹和你说什么啦?”
两人比肩走在灯火明亮的廊下,虞灵犀看着宁殷喜怒不形的俊美脸颊,轻声问。
宁殷转过眼来,唇角动了动:“令尊问我今后打算,我的回答,不尽如人意。”
今后打算……是和夺嫡继位有关么?
虞灵犀张了张唇,便闻急促的脚步声靠近。
静王府的亲卫快步而来,低声道:“殿下。”
宁殷处理事情并不避讳虞灵犀,亲卫便也没回避,压低嗓音道:“宫里出事了。”
宁殷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他含笑望向虞灵犀,捻了捻她的尾指:“自己先睡,乖。”
虞灵犀知道,若不是十分要紧的事,亲卫也不会挑这个时候打扰。
她点点头,依旧眉眼弯弯:“好。”
她松开手,朝厢房走了两步,又顿住。
未等宁殷开口,她已迅速转身,扑进宁殷的怀中,动作一气呵成。
“夜行在外,注意安全。”虞灵犀拍了拍宁殷的后背,给了他一个温软的拥抱。
宁殷唇线微扬,垂在身侧的手抬起,圈住她的腰肢。
目送虞灵犀回房,宁殷眼底的浅笑沉寂下去,凝成深暗的凉薄。
马车径直朝着宫门而去,无人敢拦。
长阳宫,殿中那座突兀的佛像呈现出诡谲的悲悯,俯瞰龙床上垂死呜咽的老者。
当初叱咤风云的帝王,如今像是抽去脊骨的败犬一般,流着涎水苟延残喘。
他面色青紫,干瘦的手指抽搐扭曲着,俨然没有几分活气了。
负责服侍的宫人跪伏在地,随着宁殷的脚步声靠近而激起一阵阵极端的恐慌战栗。
烛火铺地,宁殷坐在殿中唯一的交椅中,拿起案几上未完成的衣带诏,嗤地一笑。
那笑很轻,在死寂的殿中显得格外突兀。
“都这副模样了,还不肯消停点。”
宁殷抬眸,笑得格外温柔,“现在不妨说说,是谁给了你垂死挣扎的勇气呢?”
……
宁殷一夜未归。
虞灵犀醒来时,身侧的被褥仍是冰冰凉凉的。
用过早膳,便有王府亲卫前来接虞灵犀回府,为首的那人正是折戟。
上车前,苏莞挺着五个月的孕肚,特地送了刚做好的糕点过来。
“一盒荷花酥,一盒红豆糕,都是岁岁平日爱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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