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虞灵犀才退了高烧,又开始咳喘,反反复复折腾了十来日才渐渐平息。
虞灵犀卧榻病了这十日,宁殷便守了十日,一干要务皆是由亲信侍从捧到眼前来处理。
三月初的时节,恰逢殿试放榜,礼部主持琼林御宴宴请前及第进士。
几经动乱的朝堂空缺无数,而此番大量新贵涌入朝堂,是个极佳地培养己方羽翼的时机,故而这样的宴会,宁殷必须亲自入朝甄选把关。
虞灵犀本也想去宴上赏花散心,无奈大病初愈,宁殷说什么也不愿她出门劳累。
虞灵犀知道,之前三皇子从宁殷眼皮子底下绑人,他嘴上不说,心里终究是在意的。
宁殷不在,她便去书房翻阅消遣。
书案上放了一份名册,是今年殿试及第的士子名录,看来宁殷还在斟酌该扶植哪些人。
虞灵犀坐在案几后,拿起一旁的朱砂笔,凭记忆勾选了七八个名字,其中就包含探花郎周蕴卿。
若无意外,以周蕴卿为首的这批人,在不久的将来会成为宁殷麾下忠实的肱骨拥趸。
刚放下笔,便听侍从来报:“娘娘,虞夫人与虞大小姐赴约前来。”
见到母亲和阿姐,虞灵犀很是开心。
侍从说她们是“赴约”前来,那必定是宁殷出门前交代过,怕她独自在府中无聊,特意将亲人请来陪伴她的。
不由心中一暖,走路都带着轻快的风。
“岁岁,身子可大好了?”
一见面,虞夫人顾不得落座,只担忧地看着女儿,“听闻你生病了,阿娘心里真是难受。”
“只是小小风寒,已经好啦。”
虞灵犀扶着虞夫人坐下,又问一旁飒爽的戎服女将道,“阿姐,阿爹和兄长怎么没来?”
虞辛夷道:“近来军务繁忙,阿爹和虞焕臣军营朝堂两边跑,忙得脚不沾地。”
往年春夏军务并不多,虞灵犀敏-感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北境燕人崛起,正是需要粮草扩充的时候,趁着大卫新丧无主,屡次南犯。朝中主战和主和两派已是吵翻天,就看静王如何发令,虞家军自然要做好上前线应战的准备。”
说到此,虞辛夷有些奇怪,“岁岁在静王府,竟不知道这事?”
随即她点点头,自顾自道:“也对,你这些时日都在病中。”
虞灵犀知道这场战役。
前世宁殷成为摄政王,扶植周岁的小皇子登基。燕人欺负卫朝大权旁落,国主又是个断奶的稚童,故而屡次进犯,宁殷不顾主和派的反对极力应战。
那时虞家军已不复存在,朝中武将匮乏,此战打了整整两年,几乎耗空了财力人力。
战役虽胜,却也给宁殷添上了新的骂名:好战喜杀,残暴不仁。
天子年幼,背锅之人自然成了宁殷,虞灵犀不愿重蹈覆辙……
得想个法子。
见女儿思虑深沉,虞夫人笑了笑,岔开话题道:“你嫂嫂给你做了金蕊酥,快尝尝。”
虞灵犀这才重新笑了起来,捻起一块奶香金黄的糕点,放入嘴中。
母亲和阿姐用过午膳,便要归府了。
临出门前,虞辛夷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笑道:“对了岁岁,你若不为难,便替阿姐向静王求个情。让他别折腾宁子濯了,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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