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朱棣生于战乱,性情称不上坚毅。
要让大孙子用五年迅速成长,一跃到达能完全掌握藩王叔叔们的高度,怕是极难的。
现在若立皇太孙,要怎么保证藩王之乱不会如水镜中的历史轨迹发生?
难道不照原计划废了淮西一系的功勋武将势力?可他们就能被新君掌控吗?
还是把儿子们掌握的兵权都给收了?让他们彻彻底底做闲王?
这也帮着允炆废了,那也帮着允炆除了,大明疆域面对的外敌时还能有可靠统帅迎战吗?
有一个不得不面对的事实摆在面前。
或许,比起嫡长子继承,这个时候更需要性情与能力足够强悍的新君继位。
朱元璋却忧心,不立嫡长子会不会开了一个坏头,让朱家往后的皇位继承徒生夺位之乱?
这些左右为难的复杂心情,竟是没有一丝表露于脸上。与大孙子聊起洛阳的风貌,多是朱标生前带回来的那份调查迁都资料所述。
有一搭没一搭,说了不少,仿佛真似爷孙闲聊。不再视洛阳与关中为禁忌,不会再因朱标之死而不愿触碰。
朱允炆眼看皇爷爷一改前几个月的态度,他由衷松了一口气,真不希望爷爷沉溺在丧子的悲伤情绪中。
愿意说起伤心地,也许是渐渐走出来的表现?他当然乐于陪着多讲一些。
一时间,爷孙俩的气氛非常融洽。
若有人对比,这与一个时辰前朱元璋与朱棣间的相处大相径庭。
气氛融洽,终是不似旧时与太子朱标的相处。
那时不只是父子间的融洽,更有来自皇帝的信赖,是信赖储君朱标继位后能做明君。
而今,很遗憾。
朱元璋虽然仅仅管中窥豹看到建文帝的一些削藩操作,终是无法让朱允炆父死子继那份浓浓的信赖了。
第7章 第七章
◎。◎
一过腊八就是年,飞快到了祭灶日。
不论朝臣们是否着急,眼看今年走到尾声,朱元璋依旧没有宣布新任继承人,甚至都没了要表态的迹象。
有人忍不住谏言,迟迟不立储君会导致人心动荡,给社稷稳定造成恶劣影响。
这话在太子朱标去世后就有人说了,当时皇上还召集群臣商议新储君人选。
时隔数月,洪武帝再接到内容相似奏折。他采取了虚心接受但屡教不改的态度,让那些劝谏全部左耳进右耳出。
究竟怎么了?
有一句绝对不说出口的俗话,却非常适合处理立储问题的洪武帝。
——老朱啊,你现在的样子就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说不得,说不得,说不得。
这话只要说了,幸运点脑袋还在脖子上,可头顶乌纱帽绝对保不住。
朱元璋直接把请立新君的奏折扫到了角落吃灰。
距离第二次水镜出现,过了一个多月,比上次等待的天数更长了些,不知还会不会有第三次水镜出现?
这些时日,对于究竟要立谁为储君,他一直在反反复复权衡利弊。尽管心底的天平正不断倾斜,可很难心甘情愿地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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