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所有参与者能放开了胆子直抒胸臆。
当下,效果很好。
与会者听到有人先提出了吕不韦主编的著作,也都没了顾虑,更加敢于无话不说了。
讨论会的气氛愈加热烈。
殿内,站立的观众们也听得津津有味,频频点头,不少跃跃欲试想要加入发言探讨中。
人群中,却也有异常沉默的人。
张良顶着络腮胡的伪装,手持虚假户籍证混入了招贤馆。
明知此举莽撞是冒着被逮捕入狱的风险,却无法控制想亲眼一睹选才现场与自己的预测是否吻合。
好消息是他的推测正确,坏消息是他的身份尴尬,背着刺杀始皇帝的通缉令。
伪装术能令他逃亡四野,却不能让他堂堂正正地出现在朝堂之上。如要出人头地,除非被特赦。
下一刻,张良蓦地一僵。
不是错觉,斜对角有一道视线穿透人群落在了他身上。
对方是高个大汉,着装朴素。乍一看隐没于人群,但对上那双眼睛后,忽而压力如泰山压顶。
是嬴政!
张良背脊发凉,这种眼神意味着自己被认出来了。
怎么就立刻被认出来了呢?
按理说始皇帝从没有见过他的正脸,至多通过别人的口述或看过画像而已。他搞刺杀时是蒙面,嬴政总不能透过面罩瞧得清楚吧?
这会不可避免再次想起刺杀当日的博浪沙。
光天化日之下,突然冒出的仙迹着实不符合常理。由彼及此,嬴政有特殊观相术也实属正常?
张良脑子有点乱,他无法不多想,他亲历了奇异现场。此时,更是宛如被猛禽盯上的野兔,深知今日怕是凶多吉少。
很快就有侍卫来到了,将张良“请”到招贤馆的后院喝杯水。
清静小院,鸟语花香。
室内,一条木案,两张席垫,侍卫立于后侧。
嬴政先行坐下,不急不缓地说,“你也别站着了。”
张良身体僵硬,慢一拍在木案另一侧坐下。
他保持着不能更标准的正襟危坐姿势,一时间却不敢直视对面的人。
曾经,他从不畏惧始皇帝。敢于散尽家财,抱着死也无妨的想法,千里迢迢去搞刺杀。
如今,相对而坐。
明明对方没有喊打喊杀,那些侍卫的佩剑也都在剑鞘之中,但莫名的惶恐涌上心头。
张良清楚自己是后悔了。
不是因为逃亡被抓会命不久矣,而是发现此生走到尽头时一事无成。
他承认了大秦统一六国的合理性,承认了嬴政有着远超韩王的能力,就是否定了过去自己的理想与坚持。
人生目标出了错,刺杀变得非常可笑。
大罪已犯,他才发现比起让嬴政死,更希望是能参与到建设伟大的王朝之中。
气氛异常古怪。
一条木案,划出两个世界。
嬴政神色平静,还有几分闲适听窗外鸟鸣。
张良目光越垂越低,强忍着不让沮丧情绪外泄。
沉默弥漫了许久,久到让一个人觉得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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