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了自己很多句“不哭不哭”,快哭栽了的小身体才渐渐消停下来。
原本只剩下条缝的眼睛又重新睁开,在下睫毛坠着的泪水陪同下,一抽一抽地朝面前看过去。
就见才刚刚睡上床的邢刻已经给他哭坐起来了,正在自己的床铺上,一脸阴沉地看他。
薄薄的单眼皮再配上脸颊上青紫的伤口,简直自带阴天效果。
许拙被他看紧张了,身体于是毫无预兆地又猛抽噎了一下。
邢刻:“……”
许拙:“……”
半秒后,邢刻直接翻身下床。
动作十分利落,想远离许拙的心情写满了他的背影,一点情面没留。
许拙见状,也忙不迭地要往床下爬。
可他原本就比邢刻要小上几个月,而邢刻上下床的速度又是诡异的幼儿园之最。
不说现在重生失去平衡,身体不好控制的事,就是让当年真正五岁的许拙来下床,也不可能有邢刻那么利落。
许拙只看一眼对现在的他来说还很高的床铺,小脚便立刻头晕目眩地缩回了被窝。
而就这点犹豫的时间里,下了床的邢刻已经连衣服都自己穿好了。
小胡老师在帮小女孩们穿衣服,抬头看见许拙坐在床边反复试探的模样之后,连忙喊了他一声,让他等老师过去再下床。
独自上下铺,对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还是存在风险的。尤其是整个大班寝室都醒了以后,空间变得格外乱,很容易磕碰到。
许拙看了下边安静坐进角落里的邢刻一眼,回想起方才握住被窝时温热又真实的触感,知道眼下的场景应该是不会再消失了。
遂也没着急,就缩着脚眼巴巴地望着小胡老师,乖乖等待。
小胡老师被他的模样逗笑,正巧大胡老师忙完,她便连忙让大胡老师照顾许拙。
许拙看见朝他走来的大胡老师,立刻弯起眼甜甜地笑了一下。
他记得很清楚,当年进入新幼儿园以后,两位管教的老师都姓胡。
于是大家亲切地管年纪大许多,严厉又不失和蔼的男老师叫大胡老师。年纪小一些,心肠软又亲切可人的女老师叫小胡老师。
大胡老师教导许拙如何下楼梯,又替他穿衣服,随即温和地询问他刚刚为什么哭。
许拙还没来得及说话呢,旁边就突然扑过来了一个小孩,嬉嬉笑笑着说:“那还用说,肯定是被邢刻吓着了呗!”
他话才说完,旁边便又扑过来一个小朋友。古灵精怪地朝邢刻的方向使眼色,一个劲儿:“嘘!嘘!”
“干嘛呀,这有什么不可以说的!邢刻就是怪怪的呀,身上每天都很脏,也没有自己的被子和玩具- -”
“李东,不可以这么说同班小朋友。”大胡老师才忙不迭地拨开扑过来的几个小朋友,便立刻严肃下脸制止:“大家都是同学。”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谁跟他是同学呀……”李东瘪嘴:“反正我们就都不爱和他玩!所以新来的小朋友肯定也很讨厌他!对吧?”
李东一边说,一边看着许拙。随即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一般,手指直往许拙的眼睛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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