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正巧是许拙把班上的回执收好, 送进办公室的时间。
周立站在阳台上打电话,抬头瞧见是他,连忙招了招手, 然后匆忙将另一只手上的电话挂断。
“许拙, 来。”
许拙愣了愣,随即放下了手里的回执, 往周立的方向去。
周立先是关心了一下许拙,问了问他最近的学习感受。随即话锋一转道:“对了,我记得你和邢刻关系不错, 对吧?”
附中的教师办公室有个很宽敞的阳台,直面操场, 站在这就能看见满学校活力满满的学生。有喧闹的操场做隔音,阳台的对话也轻易不容易被听见。
“对。”许拙点头。
“说是你两小学就关系很好了, 家里住得还很近?”
“嗯。”
“那你知道邢刻拒绝参加这一次的奥数比赛了吗?就是前阵子发的那个宣传手册。”
许拙“啊”了一声。
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周立之前早读找邢刻说的, 大概率就是这个了。
冬天到了, 气温变得越来越低。
周立作为青年教师,仿佛不知道冷一样,身上永远是一件黑色的夹克衫。看着就单薄,人也的确在不断咳嗽。
他捂嘴说了声“抱歉”,随即重新转向许拙时道:“这个比赛不是强制性的, 老师也不是说非得要邢刻参加。但是以老师的角度来看,觉得他参加的好处过多,不去的话实在是有点可惜。不瞒你说, 你们小学班主任李老师和我沟通的时候, 也和我说过, 邢刻的理科天赋不错, 初中有合适的比赛、考试的话,可以让他多接触接触。”
“……我提起这件事就是想表达,这个比赛对他的益处不仅仅是我一己之见。所以希望你能帮老师一个忙,身为一个好朋友和好班干,和老师一起做一做邢刻同学的思想工作,你看如何呢?”
许拙沉默了。
如果换做是其他事情,他也许能很快就答应周立。能帮到老师,而且是对邢刻有利,何乐而不为。
可偏偏奥数比赛这件事,它未必就对邢刻有利。
上一世的邢刻参加奥数比赛后,在临西市内还是一骑绝尘,离开临西市以后,考试不仅节节败退,最后还落下了作弊名声,带着处分回到了临西,往后人生一落千丈。
如果说附中的一鸣惊人是踏入深渊的第一步,那奥数比赛就是第二步,这让许拙怎么答应。
周立觉察到了许拙的停顿,问他:“是有什么困惑吗?”
“没有。”这些许拙没法告诉周立,于是道:“我尽量想想办法吧老师,但我不能保证,阿刻他也不会全听我的。”
周立盯了许拙几秒,随即叹了口气:“目前也只能这样了,尽力试试吧。”
话赶话既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许拙便决定要趁热打一下铁。
打从他当初申请成为副班的时候,就是为了和周立拉近关系,然后好多询问一些事情的,而眼下显然是一个好时机。
“对了老师,请问外校的人,可以打听到我们本校学生的信息吗?”许拙说。
周立皱起眉头来:“什么?当然不行,学生信息怎么会流出学校呢?你为什么这么问?”
许拙毫不留情地就把邱少宁给卖了:“我和阿刻最近出去的时候经常碰到一个很怪的哥哥。他总想知道我两在学校的哪个班,哪个年纪,经常追问,所以我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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