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回到邢家。
很诡异的是, 这孩子从来没有认过邢家,始终在做自己的事情。
反倒是邢家在背地里用资源为邢刻铺路。
邢家祖上从政,后来下海经商,始终没有能力返航。
如今看着在这条路上走得顺利流畅的邢刻, 简直恨不得将所有的人脉都倾注在他身上,让他重新光耀门楣。
然而也就到此为止了。
无论他们做的有多少, 邢刻都没有心软回头的意思。他的心肠比天底下的任何人都要硬, 对邢家来说,简直就是一块难咽的宝藏。才能令邢厉夫妇感到甜蜜,决绝又让他们如鲠在喉,只能这样先走一步看一步。
那几年的北城, 邢刻忙着自己的事情, 而邢家在背后跟着托着的样子, 简直成了圈里一道著名的风景线。
邢家不敢太高调,毕竟姿态丢人。所以等到近十年后,邢刻搬离律所的时候,周围的同事们才渐渐知晓。
“所以……真的有这么回事啊?”律所里没有太多邢刻的朋友,却有很多跟他共事时间长的律师,在邢刻搬离的那天,好奇地问了他。
邢刻当时在昏暗的廊道上抽烟。
他的事业步入了新途,往后便不再能接诉讼案,也就从律所里搬了出来,这是他在供职十年的律所里的最后一天。
邢刻对律所没有太多感情,他的事业计划早在他在校时就已经被自己安排好了。律所只是路途上的一块踏板。
不过人到底有留恋性。即便是他,在这最后一天也会忍不住要抽上一根烟。
问的人是一位女律师,抹着红唇鲜艳丽人的样子,手里也拿着一根烟。
邢刻没看她,也没有回答。板正的西装穿在身上,前襟的扣子微开。安静地看着昏暗的窗外,手里的烟头一明一灭。
女律师等了一段时间没等到答复,有些无语:“像你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找到对象的啊?”
直到这句话出来,邢刻才终于偏眸瞥了她一眼。
“那个老师,脾气很好的那个,说是你朋友,但其实是你对象吧?”女律师伸手打比划:“你两在车上接吻,被同事看见了哦。”
邢刻点了点烟灰,答道:“哪次?”
女律师:“这种事还能是哪次- -去年三月!就算感情再好,也不会选择在公司面前接吻吧,你也不像是那么不注意的人- -”
邢刻想了想。
去年三月,他因为公务好几天都宿在了办公室。终于结束的那天许拙开车来接他,他才刚上车,许拙便攀上来想嗅他身上的味道。
邢刻身上已经没有小时候那样浓烈的薄荷味了,可许拙却总像是闻不够一样,永远爱这样黏他,小猫习性。
是许拙主动这样,但邢刻却没有说。他不太耐烦女律隐隐将责任推给许拙的说话方式,冷淡道:“你很了解我?”
他的语调太不客气了,谁也没法在这种时候继续厚脸皮。女律师讪讪道:“行吧,确实不了解。我连你是同性恋都不清楚,藏得可真深啊。”
律所里永远不乏心高气傲的人,他们是在法庭上争胜负的角色。没人愿意落他人下风,女律师这话说到最后,不免有几分讥嘲,想把之前丢掉的面子找补回来,也宽慰内心的某些心思。
但生活不是法庭,生活的交流方式同法庭也根本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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