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更愿意,我们之间的关系永远都只是地下的,在外面我们永远都还是哥哥和弟媳,你站在我面前,挂着的永远都还是周子川妻子的名义、周斯慕的幼儿园将来学前班上小学乃至成年,简历上户口本上永远都写着‘周子川之子’这五个字,周子珩永远都只是他的大伯,他一不小心喊我一声‘爸爸’,我都要在外说,过继给我了、小孩子这么小不能没有父亲,扯这种荒唐的理由,对么?”
“……”
阮茉被问懵了。
她没有那样想!但好像周子珩说的也没有错,那一刻,她用力挣扎着要不要告诉哥哥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她对不起他,她愧疚,愧疚了四年,实在是不想再让他被世人背后议论了。
然而就在她终于下定决心想要把所有的话都盘出,周子珩却突然起身,塑料椅子被他推的咔咔响。桌子也跟着往前震了三下,不小心碰到阮茉的膝盖。阮茉吃痛,下意识低头捂了捂腿蘑菇。
周子珩将那戒指盒塞回到口袋里,轻笑了一下。
阮茉:“周子珩!”
周子珩目光越来越冷,他轻轻叹了口气,到嘴边的那句“失望”还是改了口,他说道,
“软软。”
“哥哥……真的很受伤。”
“……”
“……”
“……”
周子珩说完,就转身,头也不回。
匆匆离开。
很快,周氏的其他保镖也请阮茉上车,带她离开。到底周子珩还是惦念着阮茉,没有让司机把阮茉带到荒郊野岭去丢掉,还是把她送回了周氏。
只是周子珩却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周斯慕被保姆哄睡了,阮茉孤零零躺在床上,她一整晚都没有睡,一整晚都没有听到床的另一侧,有塌陷下去的声音。
周子珩难过的表情不断回荡在她的脑海中,第二天清早阳光从窗帘缝隙里透过来时,她还在想,昨天周子珩离开前给她留下的那个最后的眼神。
失望,绝望。
那个时候,他大概想说的是,“哥哥很失望”吧?
阮茉胸口一紧,太难受了,她想爬起来吃两颗药。可她突然又想不起来药藏到了哪里,她失魂落魄从床上坐了起来,天已经从回来时的深夜变为了明亮的白天。
门外有什么声音,阮茉穿着睡衣就推开了门。
刺眼的光瞬间闪耀了整个世界,外面所有的灯都敞开了,还有一些人在来来回回。
阮茉一愣。
主卧外本该是小客厅,本来放置着休闲用的沙发和看书的书柜。
此时此刻,却全都被撤掉了。
甚至连木地板,一夜之间都变成了大理石地板砖,墙上挂着的画也全都不见。两张红木桌子对齐对在墙角,两个穿着体制内黑西服白衬衣的姐姐拿着一摞文件正坐在那两张桌子后方……
隔壁墙面前,挂着一张大大的红布。
阮茉呆呆地望着这一番光景。
好似在脑海中,有过很模糊的画面记忆!
沙发也换了,换成体制内最老套的办公黑皮沙发,周子珩坐在沙发上。今天他居然穿着六年前结婚才穿的那身阿玛尼的黑西服,领带没打,衬衣领子上的纽扣扣的很工整。
头发都做了造型,很大气地向后梳。
比昨天参加首宴穿的都要重视,宛若又要去结婚!
阮茉一时间语塞,完全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周子珩看到阮茉醒了,放下手机,抬起头。
阮茉:“……”
“怎么突然……换装修了?”
还是一个晚上,把家都快拆了一个遍!
周子珩忽然微微一笑,露出一排白白的牙,他看着阮茉,目光有些说不出来的温和。
一字一句,扔下一大个炸雷,
“哦,我把民政局给搬过来了。”
“……”
“……”
“……”
周子珩:“哥哥想了一个晚上,终于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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