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墉也高兴这样,笑着空出地方来。
赵氏受不了祖孙俩这副腻歪劲儿,用一副宠溺的语气对殷蕙道:“阿蕙都当娘了,怎么还一副孩子脾气,在咱们自家还好,回了王府可千万要改,别叫贵人们笑话。”
殷蕙兴致勃勃地看着桌子上的饭菜,漫不经心地道:“婶母放心吧,我都懂的。”
殷墉已经开始给小孙女夹菜了:“阿蕙快尝尝,这是你最爱吃的海鲈鱼,今早刚从海边运来的一批,我都忘了,还是德叔疼你,记着呢。”
他一回家就忙着与孙女叙旧了,厨房那边肯定是德叔吩咐的,做了一桌小孙女爱吃的菜。
平城并不靠海,这样的海鱼,一条都能卖几十两银子,普通富贵人家都吃不起,可对于殷蕙来说,却是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燕王府盖得气派,饮食上却不兴奢侈之风,只有逢年过节才会上如此贵重的菜色。
包括在殷家,也不是人人都有殷蕙这样的待遇,譬如赵氏,她就不敢顿顿要求吃海货珍货。
殷蕙突然回来,二房一家每人都有话问她,或是询问她回来的原因,或是打听燕王府里贵人们的起居做派。殷蕙只管吃饭,殷墉本就心疼小孙女变瘦了,见二房还要打扰小孙女,不高兴地道:“哪有那么多话要问,都先吃饭!”
有祖父的疼爱,殷蕙的胃口更好了。
吃完了,她马上又跟着祖父去了书房。
只是这次不能再聊那么久了,第一次出门探亲,若是回去太晚,可能会影响下次。
殷墉也不敢留小孙女太久,喝了两盏茶,他离开一会儿,回来时就要塞银票给殷蕙。
殷蕙捂住祖父的手,哭笑不得地道:“您还怕我缺银子不成?”
她的嫁妆,除了贵重的金银首饰绫罗绸缎田产商铺,光是列在嫁妆单子上的陪嫁银子就有十万两,而这只是小头,祖父还偷偷给了她一百万两银票。
一百万两银票,对于外人来说已经是难以想象的数字,不过以殷家的家底,就算给燕王捐了两百万两的军需,又给了殷蕙一百万两的陪嫁,剩下的依然非常可观。
燕地首富之家,绝非虚传。
殷墉目光慈爱地看着殷蕙:“你的夫家权势滔天,就算你受了委屈,祖父也帮不了你,唯一能给你的只有这些身外之物,万一将来遇到什么麻烦,花些银子或许就能消灾了。再说了,那些是给你的,这笔是给衡哥儿的,人人都知道他曾外祖父有钱,我怎能什么表示也没有?”
祖孙俩推来推去,最终殷蕙还是拗不过祖父,将用帕子包好的一叠银票贴身收好。
温夫人赠了殷墉一支人参,殷墉也为温夫人准备了一份回礼,是一幅前朝大家的画作,重在雅致,另让德叔准备了一水箱的海鲈鱼,叫小孙女带回去给王府众人加餐。
殷家就是有钱,左右人人都知道,便也无须遮掩什么了。
“您好好保重身体,中秋前孙女再回来孝敬您老人家。”
站在殷宅门内,殷蕙恋恋不舍地道。
殷墉笑道:“祖父的身板比你还好呢,阿蕙不用担心。”
说着,他亲手替小孙女戴好了帷帽。
白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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