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比?”
“内城河。”
平城有两条护城河,一条在平城外面,一条在燕王府这里,内城河便是指代燕王府的这条。
内城河宽五丈深三丈,完全足够五条龙舟齐头并进了。
殷家的商队走南闯北,老爷子殷墉也曾多次近距离瞻仰京城与三大藩王的王宫,殷蕙就听祖父说过,三大藩王的王宫完全是仿造金陵皇宫的格局建造的,规格次一等。别看燕王府已经够气派了,西北的秦王府比燕王府还要气势恢宏,而且至今还没有完全建好。
后来,殷蕙也随魏曕去了金陵皇城,只是一去他们夫妻俩就住在蜀王府了,或许金陵的皇宫比燕王府气派,可那小小的蜀王府,跟燕王府完全没法比。
“既然就在咱们王府,我们女眷可以去看吗?”
“那要看父王的意思,我们只知道要赛龙舟。”
说完,魏曕偏头,哪怕灯已经熄了,他仍能看清她眼眸中的神采,心思可能都飞到龙舟赛上了,哪有一点要睡觉的意思?
可魏曕困了,白日操练身体疲乏,刚刚又与她来了一回,那酣畅余韵更加助眠。
“睡吧,有话明早再说。”
他翻个身,用后背对着她。
熟悉的字眼拉回了殷蕙的思绪,看向魏曕背影的眼神也复杂起来。
只要他困了,就什么都要留到明早再说,赛龙舟的趣事如此,纳温如月做妾的大事也如此,可真到了明早,他紧锣密鼓地洗漱更衣用饭离开,哪还有时间再说?
爱说不说,她也懒得问了,左右到了端午,消息就会在王府传遍。
重新躺下,殷蕙也背着他睡了。
.
四月底,殷蕙带着衡哥儿去徐王妃那里请安。
徐王妃还没到,见衡哥儿要去找三郎玩,殷蕙就放小家伙去了。
天气热,穿得一少,衡哥儿的行动更加敏捷,不但走得熟练,跑起来也不怎么会摔了,只是跑得摇摇晃晃,像个小鹅。
以前衡哥儿最喜欢找四郎,但四郎好静不爱动,总是躲着衡哥儿,再加上三郎喜欢他,衡哥儿遂与三郎成了好伙伴。
“看,这是蛐蛐。”
三郎牵着五郎走到厅堂东南的角落,仿佛这样大人们就看不见似的,再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竹筒,让衡哥儿看。
徐清婉看向三郎的乳母。
乳母额头冒汗,三郎调皮,每次来请安前她都会千叮咛万嘱咐,最近三郎喜欢玩蛐蛐,走哪都带着,今日过来时她还特意检查了一遍,哪想到竟然还是被三郎藏了蛐蛐带过来。
乳母想请罪,却又只知道此时不是时候,只能深深地低下头。
纪纤纤笑起来,对殷蕙道:“三弟妹怕蛐蛐吗?反正我怕,黑乎乎的大虫子,现在五郎被三郎带起了兴致,你就做好五郎向你要蛐蛐的准备吧。”
这话其实是在嘲笑徐清婉没教好三郎,竟让三郎带了蛐蛐来这里。
殷蕙没有理会她,有些担心地看着衡哥儿,蛐蛐那东西乍一看确实吓人,儿子还没有接触过什么虫子,会不会被吓到?
三郎的竹筒盖子上有个透气的小孔,衡哥儿凑过去看。
不知道是没看见还是怎么着,衡哥儿脸上没什么稀奇的情绪,三郎急了,干脆打开了盖子。
这下好了,衡哥儿刚要再看,一个拇指长短粗细的黑蛐蛐跳了出来,众人只见黑影一闪,再去找,那蛐蛐竟然是朝女眷们这边来了。
纪纤纤是真怕蛐蛐,见此惊叫一声,跳起来就往门外跑,花容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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