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与女儿共患难,徐皇后才深深地后悔起她当年的决定来。那时候,是她向丈夫举荐了赵茂,丈夫相信她的眼光,才欣然同意的。
其实赵茂仪表堂堂,长得确实不错,就是一连串的事下来,赵茂品行不堪,更是深深地伤了女儿的心。
尽管如此,徐皇后还是劝永平帝道:“算了吧,昨日我试探过槿儿的意思,她说,赵茂毕竟是孩子们的父亲,哪怕只是个摆设,摆在家里也有点用处。再说了,刚封了公主就休夫,让天下百姓怎么议论,我还想编书呢,除了劝诫百姓行善,也要宣扬女德,槿儿若休夫,百姓们家的女儿又如何奉行女德?”
永平帝诧异道:“怎么想到要修书了?”
徐皇后靠到他怀里:“三年战事,燕地、河南、山东等地深受战乱之苦,民间恐有怨言,皇上爱民,减免了当地的赋税,这是实打实的惠民之策,我修书,是想尽快让百姓们的思绪安定下来,脚踏实地地过日子。”
永平帝一点就透,抱紧她道:“皇后贤惠,是朕之幸,也是我大魏百姓之幸!”
徐皇后温顺地依偎着丈夫,她要修书是真,女儿不想休夫也是真。
女儿与她说了实话,她允许赵茂搬进公主府,并不是为了那早已不存在的夫妻情分,一是不想给父皇添乱,二则是因为,女儿很享受赵茂在她面前做低伏小的姿态。先凑合过着,等她什么时候折磨够了赵茂,等朝堂彻底稳定了,孩子们也都大了,她再彻底与赵家决裂。
徐皇后觉得,女儿变了,变得像一个真正的公主,因为知道有父皇母后替她撑腰,不再温婉,而是多了几分恣意与跋扈。
挺好的,女儿受了那么久的委屈,是该扬眉吐气了。
五王到了京城,各有姻亲需要联系拜访。
端王魏旸这边,他纯粹是给母亲面子,才带着徐清婉与孩子们去了一趟镇国公府。
现任镇国公是徐清婉的同胞弟弟,二十多岁,虽然比父亲徐耀圆滑些,却也有傲骨,在魏旸面前不卑不亢的。
魏旸对妻弟并不在意,与徐清婉一起去探望称病辞官的徐耀。
徐清婉看到消瘦憔悴的父亲,眼泪就止不住了,不停地问父亲为何要那么傻。
徐耀便当着魏旸的面将女儿骂了一通,说是骂女儿,分明是指桑骂槐,骂永平帝是反贼,骂魏旸助纣为虐不懂得劝阻。
一顿骂把魏旸气的,抓着徐清婉的手腕拂袖而去。
在舅舅那里受了委屈,魏旸心情不好,进宫去找母后诉苦。
“母后,舅舅真就冥顽不灵谁的话也不听了?要不您去劝劝他?”魏旸眉头紧锁地问。
如果说魏昂在位时,舅舅为了困在京城的一家老小不敢偏帮父皇,魏旸能够理解,怎么父皇登基了,舅舅还在那里骂,难不成舅舅真看不起父皇,真把父皇当彻头彻尾的反贼了?
凭什么啊,魏昂都把剑悬在父皇面前了,舅舅还指望父皇憋屈认命?
魏旸越想越气。
徐皇后深深地叹了口气,苦笑道:“你舅舅就是那个脾气,能改早改了,就这样吧,他在府里养病,你父皇眼不见心不烦。”
无论如何,有老国公爷的功勋在,徐家都不会倒的,只要侄子侄孙们立起来,徐家早晚能恢复当初的荣耀。
“伯起,我知道你心里不是滋味,可清婉夹在中间更难受,你不要迁怒她,好好对她。”
在燕王府的时候,徐皇后就把儿媳的憔悴看在眼里,劝了几次,可她的话不管用,得朝夕相处的儿子疼惜才行。
魏旸哼了哼,提起另一件事来:“母后,听说父皇要为我们选侧妃?”
宫里要选秀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魏旸也有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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